他好奇地打量起这本黄纸书来,觉得还真是有趣。后面几日来,他没事的时候就按着黄纸书的功法练习调息,每每练完后都觉得整个人舒畅极了。
一天夜里,姜易尘正躺在大树枝桠上睡觉,腹部突然间疼痛起来,体内像被万根灼热的钢针刺着,一股绞心的剧烈疼痛瞬即遍布全身。
看来又是半个月一次的顽疾发作了。姜易尘忙坐起了身,用老乞丐教习的法子调理起来。
这套调息之法虽能镇住疼痛,却要耗时半个钟头方起效。自犯病的六年以来几乎都是如此,他似乎也习惯了。
调息没多久,他体内却是无端地自行依着黄纸书上的运息之法行起气来。姜易尘感觉诧异,便顺着体内的气息流转,按照这几日练习的方法调理起来。
说也神奇,仅片刻的时间后,他的腹痛竟已消去了大半。姜易尘大是惊喜,便依着黄纸书的功法重新行了一遍气,顿时就觉腹部一股暖流环绕全身而走,丝丝缕缕极为舒服。如此来没过一会,他腹部的疼痛已然全数消失了。
没想到这几日来本是无心打发时间而修习的功法,竟然对他的旧疾有着极大帮助。往后的日子,他便每天都依着黄纸书上的功法修习,大概因为他只拣认得的字看了,所以修习门路与老乞丐教的几乎大相径庭。
第四章 村民
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姜易尘始终没能走出这片深山老林。而凭着对黄纸书上文字的直白理解,他已然将上面描述的功法修习的极为纯熟,每半个月发作的腹痛只会偶然不规律的出现,却疼痛极为轻微。如今他的身法迅捷,体内气息通畅,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
山林中不仅有野果,还有不少野鸡野兔,他时常便逮一些野味来充饥,虽说一个人的生活枯燥了些,然而日子过得倒算不差。
这片山林也不知有多大,姜易尘几乎每隔两日便在赶路,然而还是只能在林子里打转。半年的时间他又长高了些,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这天午后,姜易尘正要坐下歇息,忽然间体内剧痛起来。这次疼痛非同一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体内气息似翻江倒海般涌动,脑中也嗡嗡直响,整个人就像被无数的手撕扯,全身痛得他几乎死去活来。
姜易尘心中大骇,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片即后更觉身子不受控制,整个人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在山林里狂奔起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毫无方向的横冲直撞,身影所过之处树断枝折,到处可见一片狼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易尘迷迷蒙蒙地失去了意识,待醒来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庄稼人围着。一名上了年纪的长者微微笑道:“醒了醒了,小伙子醒了就好!”
他清醒了下意识,脑袋还有些微微发痛,体内气息倒是平缓了下来。他见周围有很多人,心道莫非自己跑出来了,便坐起身子,正要向众人问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声音喝来:“赶路了,都快点起来!”同时还伴着几声鞭子抽打的声音。
这时围在姜易尘身旁的一个老汉哀叹道:“我们都一连走了几十里路了,还要不停的赶,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呀?”
又一个老汉附声道:“那些家伙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看这小兄弟脸上被打得……”说着叹息一声,向着姜易尘关切道:“小兄弟,你还好吗?”
姜易尘愣了下,起身点点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小声道:“大家快赶路吧,免得又挨苦头吃!”
众人便都散了开。那中年汉子走到姜易尘身旁,看了看他,道:“我叫李山,你应该不是我们那的人,怎么也会给抓了来?”
姜易尘叹出口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顿了下,又问道:“李大哥,我叫姜易尘,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忽地一道鞭子飘来,姜易尘下意识地闪了开。只见一个蓝衣布衫的精壮男子手执长鞭走了过来,厉声喝道:“不要讲话,快些赶路!”
李山拉了拉姜易尘,随即快速往前走了开。此时姜易尘一头雾水,便也跟上了李山而去。一路上他小声问道:“李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李山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要去做苦力。”他回头瞄了眼身后的蓝衣人,接着又道:“我们是在山路旁发现你的,还以为你给那些家伙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