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尘想到谷羽门联盟江湖门派攻打鸿天教一事,不由一阵烦闷。这一仗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能挫伤到鸿天教,反而倒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如今的鸿天教在中州几乎是只手遮天,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他长长叹出口气,只觉现在茫然无措,似乎自己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西瑶王默然了片刻,抬头望着前方,眼神有着空洞的伤感。他怅然道:“最近两日,我查清楚了一些真相,十三年前五族祭师齐殁于西母池底,那日我们虽知道了原因,却并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西母水啸,回来后我便让人一直去查,今天终于有些眉目了……”
姜易尘皱了下眉,继续听下去。西瑶王接着道:“十三年前中州河岩一带近百里地发生地陷,上万人被泥土掩埋,西摇国的五族祭师也恰是在那几日失踪。其实那场天灾并非自然发生,而是有人逆天而为,西母池底遇上邪力干扰,因此池水泛滥,五位祭师发现西母池有异样后,便进入了池底,此后再未出来。”
姜易尘之前也听青彦说过十三年前的灾劫,略略知道那场大难极大可能跟元靖风有关,此刻再次听西瑶王这么一说,心下仍是不由一颤。
他肃然道:“是元靖风?”
西瑶王点点头,叹了口气:“当年元靖风意图让墨蛟化龙,恣意解封地下隐藏的一股邪力。那股邪力引发了河岩山崩地陷,并且波及到西母池底。墨蛟想借西母池水现身,后来被五族祭师发现了异常。五位祭师便在西母池底摆下洛河阵,借天陨将那股邪力压制了下去。”
姜易尘凝神听着,想到鸿天教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忽然明晰了些事情。那三个村庄人口的消失,以及山头发现的血池,都是元靖风为了墨蛟现身所做的准备。想必十三年前墨蛟化龙因借西母池水失败,他这次便想以血池为引,渡那墨蛟。
“元靖风真是恶性不改,十三年前因他引发山崩地陷,害死那么多人,今天他还要重现当年的悲剧!”姜易尘忽而愤慨道。
伍雨珊望着姜易尘,神色间亦是激愤:“姜大哥,自你上次在承云门被元靖风所伤后,我们便一直在追查元靖风。此人城府深沉,心计手段极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五族祭师为压制地下那股邪力,不惜牺牲性命设阵阻止,想来那股邪力定然非同小可!”
姜易尘气恨道:“元靖风为了这个目的,竟然处心积虑算计十三年,骗了全天下十三年,他可真不简单!”
西摇王也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即便知道他的阴谋,却一时也毫无办法,或许要看天意了!”
“天意?”姜易尘锁着眉头,忽然脸色一变:“如今鸿天教对石峰镇下手,难道是想让石峰镇变成第二个河岩吗?”
西瑶王沉吟道:“也有可能,不过十三年前河岩地陷前,一直平安无事,并不像石峰镇的情况!”
姜易尘霍然站起身来,道:“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伍雨珊忙起身劝道:“姜大哥先别着急,我们已经暗中派了人在中州打探消息,若有情况会立刻知晓。你先在西摇国待几天,此时若回去,说不定倒要叫其它门派刁难了!”
西瑶王也起身道:“姜少侠先请坐,另外还有一事要跟你说,就是你的身世!”
姜易尘微微一愣,不明白道:“我的身世?”
西瑶王点点头,接着三人坐了下去。西瑶王道:“你母亲原本也是西瑶国人,与雨珊的母亲同属静月轩。静月轩以白鹰为图腾,世代与白鹰为友,所以你见到了白鹰,才会有特殊的好感!”
姜易尘不觉讶然,难怪伍世封见到他时,会那样惊异!
西瑶王继续道:“你父亲是中州的郎中,悬壶济世,才貌双全。一次偶然机缘,你父亲治好了你母亲的伤,两人因而互生情愫,后来你母亲离开西瑶国,到中州与你父亲成了亲,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再后来就有了你。你出生没多久却身患顽疾,你父亲用尽各种法子也无济于事,其后却得以白鹰滴血入体,才消去了你身上的病症。而那些鹰血,也随着你的成长慢慢融合进身体里!”
姜易尘不由一怔,诧异道:“先前攻打鸿天教,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西瑶王点点头,喟然叹道:“中州受承云门影响,一直视白鹰为不祥之物,因此自你的病好了之后,周边的人就一直远离姜家,更把你当成了异类。可叹你父亲悬壶济世半生,救助了多少人,却换不到他们的理解。迫不得已,他们只好搬离了原先的地方,到芦河村过普通人生活。这样安然自足了五年,却未想到元靖风为着自己的欲望,把一切又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