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初鸣_作者:九和豆浆(17)

2018-02-23 九和豆浆

  半个时辰过去,晋王将左丞相送出酒楼,脸色不善,这个老乌龟的嘴比石头还硬,撬都撬不开。

  “下来吧。”晋王面朝窗外道。

  音落,一个人影从窗户倒挂下来:“没地方住了,王爷哥哥收留我吗?”

  王爷一听,幸灾乐祸道:“你做了什么,他终于把你赶出来了?

  濮阳桀落进屋里,轻巧地,雅间的地板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待他稍一靠近,晋王嫌恶道:“你也是,裴方静也是,能不能别带着熏香味进来!”

  濮阳桀一声不响,双目无神且异常寒冷。

  “出了何事?”晋王见状似不妙。

  濮阳桀望一眼满桌的残羹剩饭,清汤寡水,伸手挑起半壶清酒,道:“王爷哥哥自己去问不就好了。”

  日将倾斜。

  卿欢楼顶楼一偏房。

  “官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一开门,言荣便扑进来人满怀。

  谢殷虓不为所动,淡然道:“黑旋风”他直入主题:“我早些时候见到濮阳桀了,他怎么欺负你了?”

  言荣心微动,表面毫无破绽,调笑道:“可欺负坏了呢~”

  “濮阳官人连点脂粉钱都不愿施舍给荣儿~”

  谢殷虓嗤笑出声:“一年搭在你身上的银子还少吗,他还会在乎那点脂粉?再说最近你也不往脸上抹了……”

  言荣嘴角一僵,心下诉怨:我抹,你们也不高兴,我不抹,你们还不高兴,真难伺候。

  当然面上言荣不能这么说,他腆着笑:“若官人喜欢,荣儿这就去置办些来~”

  谢殷虓偷松一口气,轻轻揽过言荣的腰肢:“你想要便去买。”

  “荣儿最喜欢官人你了~那官人下个月还会如此怜惜荣儿嘛?”言荣惺惺作态道。

  谢殷虓忽又察觉出一丝危险:“荣儿为何如此发问?”

  言荣故作愁容:“妈妈最近搜刮得紧,荣儿全部身家,可一心一意全仰仗着官人您呢,所以荣儿想涨个价?”

  谢殷虓暗地讥笑:‘濮阳桀就是被这吓跑的?窝囊废一个。’他稍安下心,道:“荣儿要多少?”

  言荣:“五百五十两,一季三个月,如何?”王爷有钱,自然涨多高是多高。

  谢殷虓疑心骤起:“荣儿定的价?”

  他的表情未起波澜,言荣颇感疑惑,但仍顺应道:“是。”

  晋王微微抿起嘴角:“荣儿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来与我要价吧。”

  言荣目送谢殷放离去,他心里泛起嘀咕:这是解决了吗?他怎么感觉王爷是在窃喜啊?

  濮阳桀躺在晋王书房的飞檐上,斜瞄向回来的人:“荣儿怎么样?”

  “很生气。”晋王暗中补充:本王手心儿都冒虚汗了。

  “怎么说?”

  谢殷虓仿佛从生死关里走了一遭,语气中带着一股重获新生的喜悦:“掐着嗓子跟我说话,阴阳怪调的‘官人’长‘官人’短的……还问我喜欢不喜欢他涂胭脂……”

  濮阳桀低落道:“不喜欢。”

  谢殷虓当面数落道:“像你本王就废了!敢说不喜欢……”

  濮阳桀睫毛微动:“那……喜欢?”

  谢殷虓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盯着濮阳桀:“本王怎么碰到你这么个……你比那裴方静更木!”

  “要说,随你心意,荣儿喜欢,本王就喜欢。你娘的懂了吗!”

  濮阳桀从房上跳下来,径直从王爷身边走过:“王爷你赶紧走吧,还有上官大人家的晚宴呢!”

  “就知道吃。”活该荣儿把你扔掉……谢殷虓朝濮阳桀的背影留下记恨的一瞥。

  早朝。齐朝尚武,尚黑。朝殿的十六根梁柱,左右各八根,皆呈亮黑之色,上面雕画的也不是龙凤呈祥的吉祥寓意,而是潜龙入海,双龙鏖战,凤火燎原一类的打斗场景。

  齐皇居上,这几日格外清闲,他坐在高位观赏着柱子已观赏了两日。齐皇今日倒是瞧见,离他最近的两根柱子上那一龙一凤的眼睛似乎都有些别扭,爪子也不够锋利,腾空而起的形态倒是仙气有余,威武不足。

  他示意身旁的总事太监一个眼神,老总事即刻会意提起嗓子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