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你……你到底来找我做啥来了啊?”
韩秋思冷冽一笑,道:“我想让你劝说李儒风不要再为害朝纲,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才怪。”
李澄晞的声音细如蚊蚋。
开什么玩笑,李儒风在你们眼里是个变态佞臣,难不成在他眼里能就是什么温柔天仙吗?
李儒风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形象,都是高度一致的好不好啊!他也认为李儒风残酷、奸佞、血腥,他和李儒风不是一个船上的,不是一根稻草上的,拿来出气的也不是一个鼻孔……
他和韩秋思三观一致,相煎何太急啊!所以能不能饶过他,不要再把他和李儒风搅和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
万万没想到……韩秋思的耳力这么好?
李澄晞听见自己手腕的关节喀嚓喀嚓作响,活动经络是好事,但是不能尺度这么大啊,手腕反向超过九十度会死人的好不好!
就在李澄晞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时刻,韩秋思不晓得闻见了什么风声,忽地松开手,像是见了瘟疫一样,一脚踹破了窗户,飞快逃离开去。
她动作快得令人咋舌,整个人像一条白蛇,倏忽就不见了。
李澄晞顾不得心疼自己碎了一地的窗框,他虽说没有韩秋思社会,也知道现在来了更可怕的东西了。
他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什么逃命时能带的东西,索性抓了两个大馒头,揣在怀里。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慢悠悠的。
“店里现在有什么好菜?”
李澄晞往下看去,一个小娃娃正站在他脚边,正歪着头看他。这小孩生得很可爱,白白嫩嫩的,扎着两个总角,水灵灵的眼睛又黑又圆,让人想掐他一把。
但李澄晞是个有见识的人,默默往后退了退。
这个小娃娃就是李儒风府上的那个纸人娃娃,言行举止都是受李儒风的操控——他就是李儒风,李儒风就是他。
小孩不顾李澄晞脸上的惊悚神色,仍然奶声奶气地说道:“问你话为何不答?”
啊啊啊太不要脸了啊,一个那样的变态,竟然用了这么可爱的小娃娃给自己传话,还不忘处处摆谱,这样叫反差萌更可爱好不好?
而且……他明明记得李儒风是可以用纸人发出自己的声音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奶声奶气的啊,恶心不恶心哦!
但他为了生存,只好强力压制住自己的恶心。
“炒……豆芽菜。”
小纸人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一个劲儿地往他领口里瞟。
李澄晞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义正言辞道:“你乱看什么?”
真是有病,他穿得很正经好不好,领口也是规规矩矩的立着,在这种热天儿,穿得一层叠一层,很辛苦的。没有人比他更良家……少男了!
就在他抱臂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那里……对,就是那里……为什么软绵绵的?
李澄晞浑身一凉,慢慢低头往下,看见了那两个馒头微妙的轮廓,大叫一声,一把伸进怀里,把两个馒头拿出来扔在地上。
小纸人脸上的神色更加古怪,盯着地上的馒头,看了半晌,才若有所思道:“没想到六皇子有这种癖好,失敬失敬。”
“我……”李澄晞现在只想哭,但是为了他日后的声誉,还是坚强地解释道,“这是我拿着想当口粮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小纸人又默了默,道:“本座没说这不是口粮。”
啥?李儒风要说他想多了是不是?如果大胤朝要搞一场翻天覆地的文化运动,他要把“想多了”这三个字从历史上抹杀掉!因为这三个字真的很贱啊。
小纸人被他悲戚的眼神所触动,没有往下说,反而踱步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
李儒风,你在干什么?顶着小孩的面皮揩油?能不能挑个女的下手?
小纸人仔细看了会儿,才漠然又略带遗憾地说道:“本座看你手不利落,还以为你受了伤,没想到,竟然什么毛病都没有。”
李儒风的意思是……他是装的。
这就算了,这入骨遗憾的口吻,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