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华回头,若无其事地笑道:“林月白平安回京,国舅居然不曾告诉朕一声。”
林月白心中有些奇怪。他既无官职又无地位,和皇上也没什么私下的交情。他回京与否,为何还要特意通知皇上?
裴扬风说:“月白,你去书房里替我拿本诗集过来。”
林月白微怔,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被困在北荒的这些年,公子变了好多,让他想要和公子亲昵些,都有些手足无措。
今夜皇上忽然到访,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公子却莫名让他离开。
一种微妙的惶恐涌上心头,林月白感觉公子忽然离得他好远好远。
裴扬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伤害了林月白,于是只好放缓语气柔声说:“去吧,拿我最喜欢的那一册。”
直到林月白离开,叶栖华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房中情欲的味道还未散尽,两人在静默的烛火下对视,谁都不肯先开口,气氛凝重又尴尬。
裴扬风心中有些焦虑又有些恼怒。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叶栖华今晚会出现在别院里。
蜡烛燃到尽处,微弱的火苗跳动几下,房中陷入了黑暗。
叶栖华神情冰冷,淡淡道:“看来是朕打扰国舅春宵好梦了。”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去触碰叶栖华的衣角:“栖华,我……”
叶栖华侧身避开:“朕来的不是时候,国舅若是有话要说,留到明日早朝再议吧。”说着就要走。
裴扬风哪肯放他就这样离开,抬手蛮横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喝:“跑什么?”
“跑什么?”叶栖华挣脱不开,仰头冷笑着看向裴扬风,“不跑,等着国舅再给朕灌一瓶碧海青天水吗!”
裴扬风紧紧搂着怀中温热的身躯,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给叶栖华用的那瓶碧海青天水,是他这辈子都不知该如何弥补的悔恨与愧疚,想到此处,裴扬风竭力让自己语气温热一点:“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栖华,永远不会了,相信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不……会……吗……”叶栖华自顾自地笑着,“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国舅,你告诉朕,这里是什么地方!”
裴扬风欲言又止。
静默的空气,像把利刃,一寸一寸割下叶栖华心中摇摇欲坠的期待。
玉佩粉碎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赢了死掉了林月白。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做一个替身,他以为裴扬风真的动了几分真心。
原来,都是妄想。
真正的林月白回来了,叶栖华依然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裴扬风狼狈不堪地解释:“栖华,我……”
裴扬风无法再解释。
叶栖华不会再相信他,不会相信他的感情,不会相信他的任何承诺。更不会相信他把林月白压在床榻上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谁的样子。
叶栖华推开他,转身要走。
裴扬风猛地抱住叶栖华,双臂紧紧箍住那具身子,劈头盖脸地亲下去。
叶栖华愤怒挣扎:“裴扬风!”
裴扬风蛮横地用膝盖顶开叶栖华的双腿,腾出一只手伸进去,隔着布料狠狠揉按。
叶栖华腿一软,恍惚的一瞬间,双手已经被捆在了身后。叶栖华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裴扬风撕扯他的衣服。
屋里还残存着情欲交合的味道,残忍地反复提醒叶栖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裴扬风却要在这里,在这个刚刚和林月白缠绵过的地方强暴他。
“裴扬风!你给我下毒,你把我送去轮奸!我原谅你了,我居然原谅你了?”叶栖华薄唇颤抖着,又像在哭又像在笑,“你怎么能继续骗我……你怎么能……再我把当成林月白的影子。”
叶栖华分不清自己是痛楚还是反胃。下身的衣物已经被撕开,火热的硬物狠狠撑开了后穴。
叶栖华耳中轰鸣,眼前一阵空白,熟悉的混乱记忆接踵而来。宫墙,母后,桃花,烈焰马裹挟着北方朔风从长秦关飞奔到京城,带来边关好酒。
碧海青天水的余毒,竟在此刻帮他短暂地逃离了这场痛不欲生的噩梦。
叶栖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裴扬风怀中。
裴扬风仓皇抱住昏迷虚软的叶栖华,叶栖华苍白的脸上沾满鲜血,触目惊心。裴扬风愧恨难当,狠狠一拳捶在地上:“裴扬风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