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花儿那白晃晃的小胳膊叉着腰,瞪着对面的人。
小少年干脆不说话了。
花儿几经交涉没有达成目的,泄气的坐回了箱子里。她怕死没死成也要被闷死。
小少年见她又蹲了回去,于是乖乖地把箱子盖子给花儿也盖上了。
花儿:……
然后接着箱子又开始抖了起来。
***
这两天,花儿都是在马车上蹲着。
据她和小少年所不多的对话中,她知道了对方叫果儿,是天机营的人。
然后话题就此打住,继续重复着每日的颠簸。
大概也没过几天,他们就到了一处山头,大概是哪儿花儿根本就不知晓,她还没有出过云麓仙居的大门。
这几日,果儿帮她换了好几次药,似乎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沾水的缘故,导致头发糊成了一团,混着干涸的血味,又腥又脏。
来到山腰上,这里有一处空地,有一间小屋,外面还有个冒着白烟的大水池。
花儿看见有水了,她一头就往水里冲。结果被果儿给拉住了领子。
“你伤口没好全之前,不准沾水。”果儿一板一眼地说道。
花儿挣扎着:“我不要,我就要洗澡洗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臭人-贩子!”
果儿皱了皱眉,那小脸当时就拉了下来,一个后颈就把人给撂倒了提着进了屋去。
他看着全脸都花成一团脏乎乎的花儿,想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花儿脸还没糊住的时候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云麓仙居的人都长得很好看,即便还是小孩子,就已经能够见到他们长大之后的绝代风貌。
他想了想,去接了盆水,又去拿了干净的布来,一点一点帮花儿脸上的泥灰血渍擦干净。
第二天花儿醒来的时候,精神奕奕,一点也没有被敲晕的不适。但是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她变得听话了一点,就那么一点。反正看着实在不行的要求,她就赶紧放弃,再也不敢闹腾了,就怕这小混蛋又给她来一手刀。
果儿正在院子里练刀,小小的一个人,握着的刀比他人还长。
花儿翻了个白眼,端了个木凳子来门口坐着,看人家玩刀,看着看着,倒也觉得有趣,凑上去想要借来玩几下。
果儿考虑了一下,把刀递给了她。花儿接过刀,拿在手里握着,心里嚯的一下。这刀比她还长。她看着果儿玩还不觉得有什么,自己拿着这样长的刀,怎么拿怎么别扭。
云麓仙居的武功心法均不是以武为长,多是使用术法。花儿一般能拿到的武器也就是短短的小杖子,长刀拿着本就别扭,更别说挥舞起来,那抖动呼啸而过的风差点把她给带着甩出去。
好在果儿及时止住了这一惨剧的发生,花儿讪讪地把刀还给原主,拍了拍手掌不存在的泥灰。
“你若是想学长刀,我也可以教你。”果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半大不小的毛孩子,说得一脸郑重。
花儿瞅了瞅刀,又瞅了瞅面前的小少年,还没说话,果儿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听话,好好把头上的伤养好……”
“可以呀!”花儿爽快地答应下来。
一天后花儿就后悔了。
练武比在仙居学心法还要苦哇!但是果儿这个臭家伙,一旦答应下来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反悔,她觉得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骗!
但是!再难的事情也难不倒她花儿呀,尤其是在逃课上,她可是逃出了相当水平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果儿来叫她起床练习扎马步的时候,花儿就开始抱着头嗷嗷叫喊头疼。
“头疼……”花儿捂着脑袋,满眼泪花,“是不是昨天练马步伤口给累到了?”
果儿一见花儿疼成那样,只是喃喃一句“扎马步怎么会伤到头”然后就赶紧妥协了。
果儿还是对自己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而耿耿于怀,于是嘱咐花儿好一些的话就在门口坐着看着他练刀。
花儿满口答应,睡了一个大懒觉才慢慢地起床,摸到堂屋的门口小凳上坐下来。
当然果儿已经练了一大早上了。
地上的生活不比仙居,就连学习也不是那么讨厌,毕竟花儿她想学一学了,招招手,果儿就会放下手里的刀,过来给她讲解。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逼着她坐在课堂里听老夫子解释一些什么心法基础啊,凝气概论啊之类干巴巴的玩意儿。况且,果儿的脾性太好摸了,花儿早已经晓得如何不违背果儿的原则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