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师父醒来了,他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看着师父,怕是没有机会了。
忽的,莫离嘴角裂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要如何,他才能成为能和师父并肩而行的那一个人呢?
莫离是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的。小阁楼向阳,朝阳升起时,屋内的温度也渐渐上升,暖暖的,伴随着灿烂的辉芒,屋内如同铺了一层魍魉门派那金灿灿的无尽宝藏,将身处其中的莫离尽数包裹。
他轻微呻、吟一声,支撑起自己睡得僵硬的身体,从小方桌上抬起头来,条件反射的先是去床边看师父情况如何,撩开轻薄的床帐,莫离心里陡然一惊。师父,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一种巨大的惶恐和无措悄然蔓延,莫离心中的不安随着他惊惧的瞳孔陡然扩大,不、不可能,师父怎么会不见了!他说过,他要永远陪在师父身边的!他以为自己将师父藏的很好了,可是师父还是不见了!
跌跌撞撞的,莫离推开小阁楼的门,冲了出去。
安静的清晨,客栈外面的停着几辆马车,上面载满了贴着红喜纸条的木箱子。昨晚上在此暂住的几个人正站在客栈门口商谈着事情,顺便等马车装载完毕。老板娘笑眯了眼,在一旁招呼着大家,在这难得充满暖阳的秋冬清晨里,气氛分外祥和。
这时,客栈里一阵稀里哗啦的杂音成功制止了正告辞要离开的客人,连同老板娘一起回头看去。只见莫离手里握着一根一看就非凡品的银色法杖,满脸慌忙失措地从楼梯上滚下来,将大厅里的桌椅压倒了一片。
“公子你怎么了?”老板娘甚是心痛自家被毁坏的桌椅,赶紧上前一步,却被发觉莫离情绪不对的鞋鞋拉住了。
而正好帮忙装好马车的厨子也过来看了,顿时心中一阵火气,正欲上前理论,也被鞋鞋一把拦了下来。
“先别过去。”鞋鞋将老板娘和准备撩袖子上前揍人的厨子拉至身后,有些防备的看向摔倒的莫离。
厨子本想要再冲上去揍人的,却看见身前的这位灰袍道长霜剑已然出鞘,只觉自己根本不是这般江湖中人的对手,便也冷静下来。
莫离先是茫然了一会儿,扭头看到门口的人们,忽的,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孔扭曲起来,愤怒骤然爆发,双眼红得快要滴血,“还我师父来!”他大吼一声,不顾自己刚才摔倒受伤,疯了一般踩着轻功朝这群人攻击过来。
莫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云麓。他自从离开仙居在大荒历练半载以来,从未参与过打打杀杀的生活,他爱好和平,兴诗作画品酒赏曲,只身一人浪迹大荒。他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找一个心爱之人,一同策马江湖,直到沧海桑田。
后来,他稀里糊涂的收了个师父。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帮师父打跑小流氓,帮师父跑腿付钱,围着师父瞻前马后。整天整夜的,身边只有师父。那个人已经成为他的灵魂。他想要的不多,只求一直待在那个人身边而已。
“谁知道你师父在哪里,我们连你师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群人里一个女声呵斥道。
剑光交错,法术砰然绽放出令人绝望的色彩。是的,师父若是被别人抢走了的,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长刀被他收在乾坤袋里,把她的武器也一并带走了?他的乾坤袋只有他和师父能取用物品。莫离恍恍惚惚的,似是神志不清,手中的法杖已然被击飞出去,胸口的刺疼让他清醒了片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呼不进一丝毫的空气,正中心尖的伤口瞬间将莫离身上的白袍染满了妖娆的红艳。这一次受了伤,师父恐怕是再也不会来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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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茶茶:师父,师父#哭#
【势力】茶茶:师父师父!
半晌。
【势力】势力主冰炎:干嘛?
【势力】茶茶:师父带我刷副本嘛~~~
【势力】势力主冰炎:势力里那么多人,你叫他们带你呗。
【势力】茶茶:#捶地大哭#人家要师父父带嘛~~~
【势力】势力主冰炎:……
【势力】莫离:茶茶你认命吧,师父那时候都没有管过我。
【势力】茶茶:#捶地大哭#
☆、云游天外(三)
罪依旧背着他的大货箱四处收购着各地的奇珍异货。他本来是跟着那个叫阿姨的冰心去淡定的围观势力驻地的,只是半途上,这个阿姨突然有什么要紧事便离开了,吩咐他过几日一定要去参加她的婚礼。这种莫名其妙的遇见又莫名其妙的离别,让罪觉得非常地莫名其妙,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参加这种劳什子婚礼。那种耗费礼金耗神耗力的事情,重要是耗费礼金,让他绝对对这种事情退避三舍。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没必要委身跟他们搞好关系,毕竟他不缺货源,自己的商路也够广了,有那劳神费钱的时间,不如多跑几处地方收点好货倒腾倒腾点钱来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