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燥热沾湿了李泱的鬓角,汗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到了下颚上,将滴未滴,游夙怜爱地蹭着李泱的侧颈,调笑道:“好紧。”说罢又是挺腰肏弄,火热坚`挺的分身扫过后庭内壁,激起李泱的一阵轻颤。
李泱承受着游夙今日像是施舍般的柔情,情`欲与快慰让他微卷的眼睫都变得湿润起来,可一抹格格不入的厉色隐隐约约浮现在了他的眸中。
61
暮色昏沉,夕阳将落不落,斜斜地挂在天边,晚霞吟唱起日落而息的歌声,催促着坊市间的人群。
三名家丁模样的男子从内打开了孙府的后门,他们朝外走了几步,又四下观望了一番,其中一人向同伴打了个眼色,另一人会意,转而走回门内,禀报道:“将军,外头没人。”
那人说罢便再次走去了外面盯梢,孙世辉朝着身后的几人点头道:“此事绝密,事成之前诸位决不能向旁人透露半分。”
这件事是什么分量,在场的几人心里都知道,要是被旁人知晓告密,那他们这辈子也就交待了,为首那人身材魁梧,大肚微腆,一身翻领袍被他穿得气势十足:“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辜负太子的嘱托。”
孙世辉笑着拍拍他的臂膀:“你回去之后好生应付你麾下众人,若成了,那这些人便是功臣将领,荣耀赏赐,都少不得他们。”孙世辉依次送着几人出了门,其中还有一名稍年轻些的人,此人乃是禁苑总监范俨。禁苑就在大明宫的北面,禁苑的南门所对之处便是宫城的北门,若能毫无阻挡的进入禁苑,那到时候便可以直接进入宫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而范俨的父亲范万峰正是孙世辉从军时的同袍好友。
孙世辉道:“禁苑之事就托付给你了,虎父无犬子,你父亲当年在沙场上可是一员勇将,想必你也不输风采。”
范万峰虽是武将,可范俨出生在京师繁华之地,并未亲历过沙场厮杀,身上便也少了些豪气。他父亲已去世几年了,但孙范两家依旧有些交情,范俨对孙世辉向来都是以伯父相称,他道:“我自然是信伯父的,可是光靠骁卫驻守在城内的人马就想攻入大明宫,恐怕并非是易事。”这话他方才就想说,可是又怕说出来驳了在场几位骁卫将军的面子,便只能将话咽了下去。
孙世辉大笑起来:“贤侄放心,我自有安排,届时你只管开了禁苑宫门便可。”这话说得信心非常,但范俨心里多少还有些嘀咕,这可是压上身家性命的大事。
那穿着翻领袍的武将是最后走的,孙世辉送他到门前,压低了声音问道:“万骑那边你联络的如何了?”
要调遣骁卫所属的府兵入城并非易事,因此城内能调动的士兵并不多,而万骑是常驻京城的禁军,若能得到他们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万骑的副统领王象与我是儿女亲家,自是不在话下。他说已敬仰将军多年,他手下能调动的约莫有两千人,他们愿为太子与将军效力。”
孙世辉满意地点了点头,万骑的人出身虽然都不高,甚至还有些是选自官奴籍,但这些人大多骁勇善战,如此一来,他们的把握便又大了些。
孙世辉今日得了好消息,又瞧见园子里的菊花开得正好,心下流连,也不急着走,几步一驻地赏起花来,恰好遇见了小儿子孙纪一路小跑着往后门那里而去。孙世辉的孩子说来并不多,正室妻子所出不过一儿两女,可这个小儿子的出身太不堪,他娘又不得孙世辉的喜爱,孙纪便更加在父亲面前说不上话了。
孙世辉叫住了孙纪,沉下脸斥责道:“你不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做甚。”
孙纪知道自己在这府中不讨人喜欢,可眼下在这里也实属无奈,回道:“娘病了,我想去出去为她抓些药。”时辰已经不早,要是动作稍慢,遇上宵禁,那他娘的病就又要拖上一夜。
看着儿子那身被洗得发白的旧缺胯袍,孙世辉隐隐有些不忍,可更多的是不快,怎么说也是孙家的儿子,穿着这身出去,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你这副样子出去做甚?叫下人就是了。”
这孙府中又有哪个奴仆肯为自己跑腿,交给他们,不过是相互推诿,便是有几个心善的,也都碍于夫人权威,不敢为他们母子做些什么。
“一点小事而已,不敢劳动旁人,儿子自己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