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他一晃,头越发的晕,裴先生抬手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进一步靠近,大脑晕晕乎乎的,眼前的靳双楼好像变成了两个三个,他低声呢喃,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是我想要珍惜的人啊。”
靳双楼望着他水光盈盈的眸子和红润的唇,勾起一抹笑,低头便吻了上去。
似乎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空,他双手攀住唯一能够倚靠的东西,大脑越发的昏沉,眼前金星乱冒,但唇齿间的那股灼热却让他想要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吻住他的那个人稍稍离开,清凉的空气灌进来,他感觉稍微凉快了一些,可是却更加难受。
靳双楼睁开眼,黑色的眸子里,红线越来越深,眸光晶亮湛然,显然是动了情。
裴先生感觉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不由得低哼了一声,他的神志终于找回一丝清明,用力推着他的肩膀:“阿靳,不要……”
靳双楼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将脸埋在他脖颈上,声音沙哑:“一次,就这一次,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声音里有委屈,有祈求,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一丝清明如同崩紧的弦,随着靳双楼在脖颈上的轻蹭“啪”地一声断裂开来。
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但抵住他双肩的手却缓缓松了力道,靳双楼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正要更进一步,裴先生却再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顿时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所有的欲念都冷却下来,他一把抱起裴先生,将他放到床上:“对不起对不起,阿裴,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身体。”
裴先生擦去唇边的血迹,握着他的手,露出一个笑:“我没事,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靳双楼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真的。”他安慰道,“白老板不是说了吗?把淤血都吐出来是好事。”
他的头还是晕,靳双楼也还是三个脑袋,但是他的意识却清醒了过来。
“都怪我,我不该惹你生气的。”靳双楼垂着头。
裴先生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发觉他身上的外衣不见了,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外衣也不知何时被丢在了地上,只着一件中衣,面色微红。
靳双楼给他盖好被子,发现他苍白的面颊上竟然多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竟然那样——可爱。
他忍不住想笑,掀开被子也翻身上床,抱着裴先生,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角:“睡会吧。”
“嗯。”裴先生微笑,顺从地闭上眼睛。
还没等睡着,便感觉那张脸又凑了上来,轻轻的,带着十分的温柔与缠绵。
“你……”裴先生一开口,正好被他趁虚而入,闷哼了一声,感觉刚刚清醒一些的大脑又开始昏沉起来。
靳双楼眸色深沉,将体内的真元一丝丝地渡过去,感觉他冷下来的手脚重新热起来,才停了下来。
真元的流失让他无比疲惫,他抱着裴先生,终于睡了过去。
第 14 章
白老板站在山崖边缘,望着脚下翻涌的云雾与云雾间时隐时现的苍松翠柏,心下感慨万分。
他已经有五百年不曾来过这儿了。
如今回来一看,却并无什么明显变化,就连那几间屋舍,也还是跟原来一样。
尤其是,当那个一身白衣,头戴紫金冠的男人推开门缓步走来时,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种自己从未离开这里的错觉。
仿佛那些惨烈的过往,不过是他的一场大梦。
高高在上的仙尊面容和身姿一如从前,仙气卓然,倾城绝世,高贵不可侵犯。
让人觉得哪怕是靠近他一点,都是对他的亵渎。
这样的人,不,他不能被称作人,他是仙君啊!
这样只有天上有,人间无的男子,爱上他又有什么错呢?
倘若谁不爱他,那才是不正常的吧?
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便不爱他,那岂不是自己也不正常吗?
他用折扇敲了敲脑袋,将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摒在脑后,露出一个笑容:“师兄,好久不见。”
清言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素来清明透彻的眸子里,却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好久不见。”
同样是白衣,白老板衣衫剪裁平整做工精良,一看便是富家子弟的锦绣奢华,而清言,则是飘逸轻柔如云似雾,仙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