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早朝回来,听说温言还没起床,也没让人急着去把他叫醒。只是先回了御书房办公,说温言要是醒了便让人带过来。
温言梳洗一番便被带到偏殿了,昨天晚上温言可是清醒地在楚霄身下承欢,今日一见难免倍觉尴尬,头快垂到地上,还是规矩地向陛下行礼。
楚霄抬眼,说:“过来。”
温言走到楚霄身边坐下来。头垂得低低的。楚霄见温言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脚步浮浮,想来是昨天晚上翻云覆雨的缘故了。他想起昨晚的荒唐,温言初经人事,难免有些吃不消。他如此想着,也没故意为难温言什么,便随他坐在自己腿上,自顾自地批改奏折。
抬头看陛下丰神俊朗的侧面,温言想伸手去摸,又觉得不太合适。唔,要不先跟他说说话?
温言想开口说话,却又担心扰了陛下的清静,惹得喜怒无常的帝王不满,把自己赶走,只得先婉转地提问:“奴才今日,是否也要到明光殿学习礼仪?”
楚霄皱眉:“你已经是朕的人了,还学什么?要学自有内侍司的人来教你。”
温言一听内侍司三字,又是吓得面无血色,楚霄一看倒是心中不快,心里想着当朕的人有这么委屈你?
但温言还是壮著胆子问:“那奴才的父母是否已经知道奴才入宫,当侍人的事?”
楚霄哪里舍得让温言当个身分低微的男宠这般作践他,只是楚霄觉得温言就如自己所想,对自己毫无情意,抗拒让別人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心里郁闷,伸手圈紧了腿上的温言。
楚霄脸色不虞地骗他:“当然,昨夜桃源宴结束后,朕就让人去宣旨了。”
温言一听,霎时脸色怏怏,低头不语。
陛下压着怒气问他:“当朕的人委屈你了?”
温言急着抬头,看见陛下黑著脸,急忙说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不敢的。”
说完也不见陛下的脸色有改善的迹象。只得东拉西扯说:“奴才给陛下研磨吧。”
说罢便站起身在一旁为楚霄磨墨。楚霄也没说什么。只是磨得一会,看着温言站的时间有些长,强忍身后的不适,额上竟蒙上一层薄汗,他甚是心疼:“磨半盘就够了,朕也用不了那么多,仔细累著。”
温言认了声是,站著也不是,便坐回陛下的腿上。
楚霄大为受用,让温言静静的坐在自己腿上。也许是昨晚太累了,温言不消半刻便睡着了。楚霄轻吻他的眼角,又替温言调整姿势,让他整个人窝在自己的怀中。
“终于能抱你了。”陛下心里高兴,双臂使劲把温言搂得更紧,不愿放开他。
可没高兴多久,就听到怀中的人梦呓:”唔,好喜欢你。“说着说着,眼角竟透出湿意。楚霄一见,颇为慌忙地放下御笔,替他拭干眼泪,眸中不明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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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醒的时候,还是在楚霄的怀中,楚霄看了他一眼:“醒了。”
温言讪讪地颔首,见自己的睡姿如此,以为是睡着了以后自己主动蜷缩在陛下身上,难免有些害羞。馥郁的龙涎香扑鼻而来,他壮著胆子双手抱着楚霄的腰,把头贴在楚霄的胸口上。
楚霄心花怒放:啊啊啊他主动抱过来了!!
温言暗自窃喜:啊啊啊陛下没有推开自己!!
两人艰难地咽咽口水,目不斜视地看空气,谁也没有留意对方涨红的脸。
倒是楚霄待脸上的滚烫消得差不多后,对温言说:“朕还有事,你先回养心殿用膳。”
随后招来了福安说:“送公子回养心殿吧。”
按道理说宫里的侍人不过是伺候陛下安寝的奴才,称不得公子,不过听楚霄这样唤,福安自是懂些门道,也是口称公子地把温言迎回养心殿。
福安把温言送回养心殿后,便回去给陛下覆命。觑见楚霄难得走神。
脑海中满是温言委屈的样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的求饶,红著脸坐在自己腿上的样子,梦中呢喃说喜欢別人时的表情。啪——一声,楚霄搁下御笔,目光看向殿外的花团锦簇、百花绽放,眼前竟浮现起温言待他予取予求,任君采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