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也帮忙回想,觉得有可能当时十六逼问得紧,罪夫被迫承认的。
十六心想,我也没动私刑呀!又不是屈打成招,何来被迫呀?想不通,想着脑袋疼。
罪夫当晚发现了灯光烛火,不止一家一户,院门口伸出头看了一下,羊村上下都点灯了,这是解除宵禁了吗?那解严令也解除了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从这晚后,沒人在他这儿排队了,突然清静了,除了小奴送饭,一个人也不来了。
第二日,织布机开动,罪夫又开始整日坐在屋里织布。
筹备选族长的工作还在继续,十六也不知道叔伯们有哪些底牌,反正一月内不准新选族长的期限快到了,成功与否听天由命。
那日众人正要去祠堂拜先祖,拜完就要投票选出新族长。
突见小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报,大椿哥回来了。
年轻的以为见鬼诈尸,年纪大的倒还算平静。
众人走到村头,大椿哥被县令府的公吏抬回来的,公吏说上月起事拒征粮,大椿和其余小乡首领被关在县大狱,今日才领了八十鞭笞,现放人回来。
族人还有点蒙,带头人不是被腰折了吗?
公吏奇道,你羊村话事人就是带头人,的确被腰斫了,你们尸都收了,还不知道吗?
众人这才明白丙叔为何被腰斫。
公吏走后,大家各怀心事地争相抬大椿回祖屋。
现在暑热未消,衣裳单溥,八十鞭笞过后,大椿全身皮开肉锭。
路过小院外,大椿勉力抬头看见屋里的人,织布机前的人也在看他,俩人目光一对视,各种感受,五味陈杂。
大椿心道,我雪弟依旧完好无样,亲眼看到才算放心了。
罪夫心道,他居然没死?不是腰斩了吗?怎会只受些皮外伤?
匆匆一眼,大椿被抬回祖屋治疗。
十六见机行事,已召集名单上的人等在屋外,只待大夫替大椿施了针上了药就要求一齐见族长。
大椿躺床上,唤十六他们进去。
其实跟在十六身后的人,压根不知道来干嘛,只知多看多听少说话,见机行事。
十六真诚地坐在大椿身旁,以示俩人关系亲密。
“大椿哥,我们原本以为你和我阿爹一样,被腰斩了。”十六先抬出阿爹:“有个事,大椿哥不在的时候,我们办了,而且己经办了。”
大椿突然眼皮一跳。
“我们都和罪夫睡过了,也不都是睡。他,也有被他睡的,我这么说,大椿哥能听懂的哦?”
大椿秒懂,睁目结舌。
“莫急,听我说完。”十六道:“我们年纪小,又从没跟男的搞过,都很好奇。尤其是我,我阿爹以前天天去和罪夫睡觉。后来阿爹死了,我也不知道问谁和男的搞有什么不同,我羊村的男子都没有和男的搞过。我就带他们去找罪夫,初时没经验,后来我们都会了,就常去找罪夫玩。现在你回来了,我心坦荡荡,也不想瞒你,就来告诉你了。”
“你……十六……”大椿气道:“我一直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却没想到居然集结众人做出这种事情,我羊村民风淳朴,却淫。乱至此,你不顾礼仪廉耻,把我族整个风气都带坏了。。”
十六被阿爹打骂教大,生平最反感有人吵他凶他:“大椿哥,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该说的我也己经说了,你接不接受又能如何,事已致此,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大椿气急攻心差点吐血:“我自然不能把你怎样,祖宗家法,聚众淫。乱者杖刑,败坏风气者逐出族籍,自谋生路。”
十六原以为承认了,耍个赖也就过了,没料到大椿抬出家法要赶他走,若是族长真要这么干,那他还真得打铺盖卷滚蛋。
“大椿哥,有件事情,我之前一直没想通,现在你要逐我族籍,我好像有点想通了。”十六道:“有秩大人让阿爹带五十金,说是收尸费,还亲囗说大椿哥被腰斩了。”
十六边说边盯着大椿的双眸:“但我阿爹此去无回,也被腰斩了,五十金只能领回我阿爹的尸体。一起跟去的人说,阿爹断气前,写了三个血字,椿害我。”
大椿:“……”
“我不理解,大椿哥死前如何害过我阿爹,现在大椿哥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要逐我出族籍,这么串通一想,我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