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着做什么?”张大天止住脚步,回头唤喽啰“还不跟上?”
喽啰赶忙跟上去,也没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到了大堂,人声鼎沸,一群人围成一个圆,上方许三碗与李秀兰并坐,下方跪着两个人,手膀被绳子缚在身后。两人皆低着头,年龄小的大丫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好像下一刻就要晕过去,倒是吴婆子看上去镇静些,可额上淌的密汗依旧昭示着她内心的惴惴不安。
“大哥。”张大天打声招呼,许三碗示意他入座,方颖也跟着坐下。
“这事竟然发生在许家寨,是我始料不及的。跟着我多年的兄弟都知道,我许三碗平生最痛恨什么。”许三碗缓缓开口“幸得有惊无险,不过此番恶劣的行径,必须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众人举手高喝。
李秀兰起身,向众人拱手,铿锵有力道“各位许家寨的弟兄,秀兰有一不情之请。”众人安静下来,李秀兰继续道“可否斗胆请求将此事交与我处置?”
“诸位有何意见?”李秀兰环视众人一周。
“大奶奶客气了!”一人道“您是大当家的夫人,是许家寨的大奶奶,寨中大小事自然有权决定,我们都没有意见,全凭大奶奶处置。”
李秀兰又看向许三碗,许三碗点头。
“我胞妹秀梅,虽有幸得活,却白白受了一场大罪。”李秀兰声音嘶哑,眼角隐有泪痕“今早我同三碗一起去探望她,身子虚弱的连起身与我俩问好也不能。”
李秀梅说完这番话,寨子中的众人皆是叹息。见过李秀梅的,都知道她的灼灼风姿,好像天仙下凡,贤淑大方,气质不凡。怎想无辜卷入一场纷争。
“该死!”一气性大的大汉目眦欲裂,忍不住拔刀指着吴婆子。吴婆子一个瑟缩,吓得跌倒在地上。因手膀被缚一时挣扎不起,在地上扭动,颇为狼狈。
“且慢。”李秀兰制止那位大汉,走到吴婆子与大丫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其他的暂时放在一边不谈,我问你们,这在茶叶中掺杂断肠草的主意,是你们中谁拿的?”
吴婆子眼珠一转,哭着叫嚷道“都是老奴猪油蒙心,听了大丫的怂恿!老奴不知道原来这丫头心如此狠毒啊!竟然妄想害死大奶奶的胞妹!”吴婆子挪着膝盖,跪在李秀兰脚边“大奶奶明鉴,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吴婆子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大丫,破口道“都是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妄想攀上枝头成凤凰!说什么事成之后,保老奴与小儿阿牛吃香喝辣,荣华富贵!没想到……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竟然如此狠毒!”
大丫被吴婆子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语弄懵了,呐呐说不出话,一个劲儿摇头。
李秀兰冷冷看着吴婆子自说自话,开口道“婆子说下毒的主意是大丫出的?”
吴婆子点点头,大丫在一旁哭,她怎会信了这种人的胡话?如今她百张千张嘴也说道不清,也不知面临什么处置?
“大丫,你说说。”李秀兰看向大丫。
“奴……”大丫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半天,干巴巴道“不是奴……不是奴!”
大丫突然大喊“都是吴婆子!吴婆子一个人!”
“大奶奶,奴的确喜欢大当家许久,却只是远远看着。后来大奶奶进门,奴更是不敢肖想。”大丫抽泣“前些日子,大奶奶与大当家不合,寨子都在传大当家要纳妾。恰好有人来找我说,让我拾掇拾掇,好准备嫁人。奴便以为大当家对奴也有心。本来不确定,吴婆子来找奴,说奴以后就是许家寨的二`奶奶。奴信以为真,才……”
“才寻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了碍眼的正室,是吧?”李秀兰逼问。
“不是的!”大丫慌忙道“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奴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毒害秀梅小姐,的确不是奴做的!”
“你个死丫头片子!”吴婆子若不是手被绑着,恨不得过去撕烂大丫的嘴。
“够了!”李秀兰厉声喝道,两人皆是屏气。连许家寨寨众也被唬住了,还是第一次见李秀兰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
“吴婆子,我听说负责采办纳置茶叶的二旺是婆子的远房表亲?”李秀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