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卜空子,外面多好玩,咱们都在这昆仑墟内呆了这么久了,出去看看多好。”
卜空子却并不理会,只是淡淡望向前方。乾甘子也不恼,只是自斟自饮,向伍宁子继续问道:“你说这落月教,却是怎样?以前从未听说过此等宗派。”
伍宁子也为自己面前的玉盏注入满满一杯,轻轻开口道:“这落月教啊,却是与江湖颇多牵连,牵扯到诸多隐秘往事,现今这些事可是没几个人知道了。”
乾甘子闻言,眸中闪现光芒,恍若孩童一般,兴致顿起:“愿闻其详。”
“话说若干年前,那时还没有落月教,西北一带只是一些零散江湖势力,阴山一带有一家以游牧为生的普通家族,此家主姓宁,其下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名迎雪,那名家主极为喜爱这个女儿,本以为其最后应该嫁个普普通通的人,相夫教子安然一生的,却没想到,此女最后给自己全家招来了灭顶之灾,其家人全部惨死。此女最后也失踪了,无人知其下落。”
乾甘子正在兴头上,却冷不防没有了下文,忙急道:“然后呢?怎么招来的灭顶之灾的?”
伍宁子却只是神秘一笑,淡淡道:“我已经说完了,结局就是这样啊,其余的,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是吊人胃口啊!”乾甘子愤愤道。
“都说了,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我也只知一点大概而已。”
这时一直未出一言的卜空子却突然开口道:“那名女子,就是落月教的开山祖师。”
“什么?”乾甘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惊疑地望向一旁的伍宁子,其却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没错就是这样”的神情。
“既然这样的话,那到底是因为啥全家都死了啊?结了仇家?还是?”
“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一切自然会浮出水面的。”伍宁子懒懒开口道,起身走出亭外,伸了伸懒腰,却是久坐疲累了。
乾甘子一脸无语地看向他,卜空子依然那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乾甘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终于确定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吐露半句的了,只得作罢。
这时,卜空子却突然起身,神色无比严肃,对乾甘子道:“皇都一带有异,怕是有异变发生了,看来你我二人确实该下山一趟了……”言毕抓起乾甘子就御剑疾行,乾甘子却一时有些难以回神,直到被拽起领口才大声喊叫道:“卜空子你发什么疯呢?平常叫你下山你都不去,你!哎哎哎轻点,欺负我武功没你好吗?”
声音渐行渐远,两人的身影也逐渐远去,伍宁子但笑不语,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卜空子,你空在这昆仑墟待了这么些年,一遇到那人的事,你仍是这么急躁,心性还是一如当年啊……”
言罢,也转身离去,偌大的昆仑墟复恢复沉寂,惟留亭内石桌上的一局残棋、半壶清酒。
怅相逢
正值三月初春时节,北方各处仍是冰天雪地,而秣陵及周围地带却已是一片鸟语花香,暖阳和煦,春风轻柔拂过人们面颊,带来一缕若有若无花香,城外几株垂柳嫩芽初发,鸟儿轻宿于叶之上,城外细水缓缓流淌,呈现一片生机勃勃景象。秣陵为皇都城,故此城内居民多数皆衣着华贵。闹市中一片繁华之景,小贩不时吆喝着,一如以前。然今日城中百姓却均在谈论着一件大事。
“老哥你听说了没,权倾朝野的沈相一家就在昨日午时被满门抄斩了!”
“当然知道了!这件事都传得满城沸沸扬扬了,谁人不知?”
“沈相尽忠尽责辅佐先帝多年,丝毫没有过错,怎么新帝一上任就第一个拿他开刀呢?”
“嘘,你可小点声,私自谈论朝政秘闻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沈相可是名副其实的忠臣啊。”
“哎,我听说,好像是因为涉嫌谋逆……”
“怎么可能?!你从哪听说的?沈相怎么可能谋逆啊!打死我也不信。”
“圣旨就这么写的,其实吧,我们都私下觉得,这都是因为在新帝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沈相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当年的新帝,兼之当时沈相是支持前太子的,哎,前太子下场也是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