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宁煜这一声笛音整的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强悍的内力袭面而来,举刀一挡,却又怎能挡住一曲“落梅怨”。众人登时虎口一震,手中刀再也拿不稳,尽数掉落于地。
“这是——落月教的妖法‘落梅怨’!”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一句,登时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人果然是落月教的妖人贼子!杀了他——”
“对!一起上,杀了他——”
而此时的宁煜却似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勉力吹奏了几个音调,便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来,站立不稳,直欲倒向地上。
众人纷纷捡起兵器,指向宁煜,见他全身颤抖、站立不稳的样子,几个胆大的便直直攻了上去,“贼子,拿命来——”
宁煜望着指向其胸口的刀,勉力向旁一闪,却也知是躲不过,惨淡一笑,便闭上了眼眸,然想象中的致命一击却没有到来,心中一奇,睁眼一看,也是愣住了。
只见刚才挺刀攻来的那几名黑衣人均是当胸中暗器,鲜血汩汩流出,皆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即缓缓倒了下去。
众人都被这一场变故弄的不知所措,转身四处望去,为首那人喊道:“是哪位好汉在背后暗箭伤人,这种偷袭的行为难道不觉得无耻么——”
“哈哈哈,原来你们锦尚一派也懂得羞耻啊,我只道你们还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呢——”
众人闻得此语,只觉耳膜一震,都知来者好强的内力。而宁煜听到这个声音,却是蓦然睁大了眼睛,眼现复杂之色。
为首那人顿时大怒道:“阁下是何人?既已至此为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一声呼啸,林中树叶顿时“哗哗”作响,锦官一派众人只觉一阵劲风袭来,眼前一花,只见到了几个白衣人影跟在一个玄墨色衣衫的男子身后,为首那名男子腰佩一支白玉笛,正是先前掳走孟吟蘅和曲无辰二人的落月教宁如临众人!
宁如临狭长的眼眸在锦官一派众人脸上一扫,眼神有意无意略过地上的宁煜,淡淡笑了一声,道:“锦尚一派与此地相隔甚远呐,倒是难得黎宗主亲自跑来此地相候在下了。”
那名戴面具的男子闻言,自知已是瞒不过,一抬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刀痕的极为可怖的脸,凝视着宁如临,仰天大笑道:“果然是左护法大人亲自到来,怎么,你们落月教将我派中几百名弟子尽数杀害,如今终于是要对我们剩余人士赶尽杀绝了么——”
宁如临道:“黎宗主此话好生怪哉,我徒儿有危险,身为师父又怎能不出手相救呢?我教与贵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素无恩怨,又怎么会对贵派赶尽杀绝呢?”
一名年轻弟子闻言,顿时愤怒地骂道:“你这邪教,甚么井水不犯河水,甚么偏安一隅与中原各大世家友好相处,全部都是屁话!你们早就——”却突然止住了嘴,只见其胸口插着一柄剑,那人愣愣地望着贯穿自己胸口的剑,手一动,似想拔出,终于还是流血过多,缓缓倒下了。
黎宗主等人皆是一愣,死在地上那人正是黎宗主独子,黎宗主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拔刀砍向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怒叱道:“妖女,你杀了我儿子,拿命来——”
剩余的锦尚弟子见宗主率先出手,也随即拔刀出手,与落月教众弟子相斗了起来,然落月教人数众多,且武功个个高深莫测,没多久便几乎全员覆没。
宁如临却负手立于一旁,望着众人的打斗,道:“黎宗主,你们刚刚可是也差一点就杀了我唯一的徒弟了呢。”宁如临目光瞥向地上的宁煜,同时示意几名女子走过去将他扶起。
宁煜垂下眼眸,道:“弟子谢过师父。”随即便再也不复言语。
宁如临笑了一声,道:“无妨。”随即眼眸一转,又看向与黎宗主相斗的宁思宜,眼现戾色,道:“黎宗主,就让我来会会你罢。”
随即宁如临挺剑而上,宁思宜便趁机退了回去,宁如临论年纪比黎宗主是轻不少的,但论出招狠辣,却是黎宗主万万不及其半分,没过多久,黎宗主便已呈败象。
黎宗主似从宁如临出现后,便已预料到今日多半难逃一死,当下也是丝毫颜面也不顾了,张口大骂道:“落月教,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奉以为神的开山祖师,还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却突然听得他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声,只见宁如临目光深沉,手起剑落,竟生生将他的十根手指齐齐斩断!十指连心,其痛楚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