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这文渊阁就大皇子与七皇子在,两人本不对盘,基本不说话,一说话便火药味浓重,所以文渊阁里寂静非常。今日又来了秦雍这个祸害,气氛更是微妙,每个人各怀心思,僵僵的过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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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熬到下学,秦雍抓住要往家飞奔的顾念,塞进马车里,直接让车夫驶向戏园子。
顾念坐在梨园包厢里头疼道:“你就这般害我?”秦雍面上恨恨:“没一个好东西,明日我就走。”
顾念岿然不动:“我可未曾听过这样的话。”秦雍声音瓮瓮:“七皇子整日里就这般用功?”顾念反问:“那你认为他该如何?”
一阵沉默,听到锣声响起,秦雍扬起笑容,恢复了往日的喋喋不休:“这戏园子里来了个新相公,那唱功,那身段,啧啧啧,真真是这京城第一个,保你看得上眼。”
顾念见他重振精神,不再担心:“我与秦大人有这般熟?”秦雍打开折扇,轻轻摇动:“我秦家百年望族,岂是随便就认定了主?再说了,我与你也好,才更值钱呐。”
顾念不再搭话,眼神已是全到了台上的旦角上,秦雍笑着端起茶:“名不虚传吧?”那小旦眼波向这边溜来,也是一双桃花眼,也是那般眉眼精致。
顾念面上微笑,似是认真看着这个身段,眼里却没有聚焦。一曲终了,顾念叹到:“那姿韵是世间再没有的。”秦雍咋舌:“可惜近水楼台难得月呐。 ”顾念挑眉,从来只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包厢外传来小二的声音:“二位大人,玉相公前来致谢。”秦雍倒是打赏了几两银子,没想到这玉相公竟还亲来道谢。
“谢过两位大人捧场。”声音清灵,面上柔媚,却不蛊惑,倒也是个人物。秦雍笑道:“你唱的曲儿甚是好听,你习曲多少时间了?”玉官见这两人皆是翩翩君子,毫无玩弄之心,心中敬慕,便坐下交谈起来。
“爷,我的杜大爷呐,咱们玉官今日已唱完了,现在道谢呢,哎,哎,爷,您不能进……”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杜慕文大步迈进,看见秦雍与顾念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说谁有这般大的面子,原是秦大人与顾大人呐。”
秦雍拱手,面上也是笑:“杜侍郎雅兴。”顾念不卑不亢:“下官见过杜侍郎。”玉官低头掩去眼中的厌恶。
杜慕文直盯顾念:“顾大人看这玉官是不是眼熟的很呐?”顾念身形不动:“下官没觉得眼熟。”
杜慕文把玉官招呼到身边来,搂过细腰,挑起下巴,语气黏腻:“我瞧着可是真像一个人。”
顾念拳头握紧,语气冷住:“杜侍郎好兴致,那顾某不再打扰了。”刚要抬脚,杜慕文就倏地丢开玉官,在脚下一勾,玉官的脑袋便直直向桌角撞去。顾念眼神一紧,连忙去接,却是没来得及,玉官额上的血慢慢流下。
秦雍连忙去扶起玉官,玉官已是昏迷过去。“顾大人也真是,若真想要这玉官,好好说便是,何苦逼得人家头破血流才罢休。”杜慕文说罢,悠然离去。
两人将玉官安顿好,顾念心中愧疚,深觉自己连累了玉官,留下一个地址,嘱咐玉官小厮有事便来这里寻他。
秦雍看着浑身散发冷气的顾念,心中担忧:“听杜慕文那语气,怕是明日便有言官上书弹劾你了。”顾念面上恢复过来,:“那便让他们来。”
回到家中,清竹笑着迎上来,发现了顾念身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急急慌慌要叫小厮找大夫来,顾念阻止道“这不是我的血,去备热水来,我要沐浴。”
顾念在卧房内刚脱下外衣,沈聿就急急推门而入,还未拢好衣服,微凉的手指颤抖着又拨开了里衣,声音慌乱:“哪儿受伤了,怎会弄得一身血回来啊!”
顾念微笑,慢慢抓住沈聿的手,心里熨帖,温声道:“小聿不要怕,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我好着呢。”
沈聿见他身上真没什么伤口,放下心来,心里一松,看着顾念零乱的衣衫,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浮现红晕。
觉察自己的手还被顾念握着,想要抽回来,可顾念哪里肯放。沈聿羞恼道:“放手,你去哪儿了,弄得一身血回来。”
顾念松开沈聿的手,看着这张昳丽无比的脸,心里暗叹一口气,这事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