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礼当然也听到了,转头一看星河影,听他说的是汉话,咋呼呼就跳了起来指着星河影用汉话回敬:“喂!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坏的啊!!”
星河影眉头一挑正要再逗他两句,剑千山便忽然开口:“那这么说来,你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哇,原来还可以这么反问的吗?!阿达礼这才仔细注意两个人,看着剑千山倒是一脸的好奇。这人长得可真好看,但是为什么头发是白色的?
星河影闻言是满脸的戏谑坏笑:“所以我轻功好啊!”
剑千山又是轻轻一声笑:“所以,要揍你的人后来就追不上你了?”
略是回忆了一下,星河影嘬牙花一声啧,十分难过地一塌肩膀叹了一口气——
“追得上,然后打得更狠了。”
剑千山没忍住笑了一声,阿达礼看着这俩人,颇为好奇。他转头看着艾丝穆,然而艾丝穆却只拍了拍他的头,招呼帐篷里面的人。为了让星河影和剑千山也听懂,她用的是汉话:“宁蒙查!你真让小狼崽子给制住了?”
里面那人大概是终于从狼崽子的恶作剧里脱了身,一撩穹庐大帐的帘子指着外面就是女真话的一声咆哮:“阿达礼!——”他这话喊道一半突然就收了声,看到了剑千山和星河影二人。这么一打照面,三个人都是一愣,而后星河影噗哧笑了一声,笑里带着三分阴鸷,笑的同时就握住了火月流云剑的剑柄——
“哎呀呀,原来大名鼎鼎的苍狼,真名叫宁蒙查啊。”
剑千山亦是略略一笑:“可能这就叫冤家路窄。”
从穹庐大帐里出来的,正是曾在千倾竹海里截杀星河影的苍狼;也正是剑千山进入秋霜城之后,识破他身份导致他被雪狼堡的马队追杀的苍狼。
苍狼看到两人也是一愣,转头看艾丝穆,换成了女真语:“主子,你说找了俩人帮忙,就找的这俩?!”
信息量挺大,星河影眉头一扬,开口也是女真语怼了回去:“哎哎,什么意思啊?皮紧欠揍?”
说罢,又转头给剑千山解释了一句,跟着就是一个白眼甩给苍狼:“说汉话,别欺负我师兄听不懂!”
脱口而出还是师兄啊?剑千山带些笑意看了他一眼,苍狼便抓着这话茬接了下去:“你还叫他师兄?我听说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吧?”
“关你屁事!”星河影又一个白眼骂回去,“你丫的就是想打架吧?!来啊上次你坑老子那把爹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还跟我算账!我腰牌让你小子顺走了我丢了多大脸你知道吗!”苍狼这时候总算是有地方出那一肚子的气了,新仇旧怨摞起来简直想剁了星河影:“还有,你们中原武林大会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老子的腰牌扔出去说是你指使老子杀人的?!他们还以为我跟你真有关系,老子差点被扒了一层皮!”
好嘛,还真是恩怨纠葛十分混乱……艾丝穆没想到这两拨人还认识,拽着阿达礼退到一边,看他们的眼神仿佛看菜鸡互啄。星河影当场撸胳膊挽袖子要开打,被听得隐约明白的剑千山一把摁住,转而是问苍狼:
“你到底是谁的人?”
苍狼看着剑千山也是一脸的复杂,当初就觉得这人是硬茬子不好对付,怎么现在还狭路相逢偏偏就碰上了。当初剑门的事变他也有所耳闻,这时候遇见剑千山这么一句问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转眼一看艾丝穆:“主子,你说?”
艾丝穆这儿看戏看得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苍狼这么踢球过来,露齿一笑:“我说你是我安排在雪狼堡的人,不知道这两位信不信啊?”
星河影略是皱眉,剑千山亦是未曾开口。两人的心下的想法倒是一样——艾丝穆本就是雪狼堡培养的细作,苍狼也是雪狼堡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空口白牙,哪有可信之处?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艾丝穆又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两位应该是听说过,雪狼堡里所有针对中原的女细作都叫艾丝穆的事情?可是两位知不知道,艾丝穆并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她说着,眼里闪闪亮亮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上一代艾丝穆,是我亲姑姑,也是前代雪狼堡堡主的亲妹妹。换句话说,这代雪狼堡的堡主,是我亲哥。”她说着,又笑了起来,拍了拍阿达礼的头,“这孩子不太懂事,总叫我阿姐,其实我是他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