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假身份都想好了,你们才是真怕正道不死吧?魔教教主水风清大人表示,心好累。
第2章 业余修道,专业神棍
突然的阴雨毫无征兆,却是为说书先生提供了一个绝佳契机。正好是在说着阴森森的故事,茶馆外阴雨大作,电光一闪,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正应着一声惊雷——
“昌员外今年六十,突然丧子,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平生一大惨事,然而这事奇就奇在,昌家如今讣告,竟然是要给儿媳下葬!”
雨大风急,阴风带着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茶馆窗棂上,更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气氛。说书先生看着台下诸位茶客呆愣愣的模样,便是更添了几分兴致:“七日之前,那昌公子当街暴死,周围的乡亲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昌家当日召了全城的大夫前去,就连城西的名医兆先生也说了昌公子没救。然而三日前昌家发了讣告说是准备豆腐宴,白纸黑字却说死的是公子的媳妇!”
台下茶客一惊,先生便是继续:“更奇的是,昨日有人曾见,昌家请了三个道士进门,原本这丧葬大事请人超度无可厚非,然而有人亲眼看见,站在门口迎接来客的,正是昌公子本人!”
又是一声惊雷,台下茶客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难道这昌家出事以来,便全无异兆?”
说书先生折扇一拍:“这位客官问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正是在昌公子出事之后两日,有人目睹,有个浑身裹在白衣里的怪人,夜半三更进了昌家小门……”
说书先生说得兴起,角落里却是有个青年悄悄起身,一手将茶资留在桌上,拎起手边的伞便走入了雨幕。这青年玄色便衣十分利索,腰间一柄长剑,是个江湖人。雨势很大,风势也急,茶馆对面的客栈里,临街一间房支开了窗子。青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望去,然而还没来得及笑起来,先被这大雨劈头盖脸浇了一通,雨伞被风一掀,整个人顿时被大雨直接盖了一脸。
支开窗的人笑了一声,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笑意里带几分温和,若非腰间一柄剑,便像是个读书士子。身穿的雪白的衣袍整洁十分,阔袖垂摆,走动起来是飘逸如仙人。衣角上金线绣的花纹,是江湖正道之首凌虚剑门的徽记。
茶馆离客栈十分相近,青年不多时便上了楼,直接推开了房门。湿淋淋一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剑千山看见他没忍住笑出了声:“阿影,你这……”
星河影撇撇嘴,抬手把湿淋淋的袖子对着自家师兄一甩。剑千山早料到这混小子得坑他一把,抬手内力一挥,水珠子全都扑回了星河影自己的脸上。
“师兄!”星河影往后一跳,擦着脸上的水,“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剑千山仍是在笑,微微摇头:“你自己偷懒不学好,好意思怪我内力比你高?快换衣服去,你要是着凉了,回山之后崎医师非得数落我。”
星河影便转进了一旁屏风之后,随手把湿衣服搭在屏风上:“我就说茶馆里有线索吧?说书先生提到了,昌家公子是当街暴死,满大街都是人证。另外,在昌公子暴死之后,有人看到有个白衣服的人进了昌家小门。按照经验来说,这个白衣人一定是搞出昌家这次换命之事的元凶。”
“你这是哪门子的经验?”剑千山颇有些疑惑,抬手倒了一杯热茶。星河影换上了窄袖的道袍,转出屏风,拿起热茶就喝了一口,这才慢慢回答:
“看说书先生写话本的经验。”
“……”
剑千山沉默片刻,抄起手边的拂尘甩了星河影一脸拂尘毛——
“你认真点!”
“唔唔……”十分应付的闷哼作为回答,星河影抹了一把脸。剑千山手肘托腮,另一手不自觉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修道之人和道士到底不是一回事,剑门虽然讲究以道术洗心尘,但是你我终究不是正经的道士。用超度作为借口接近昌家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超度这玩意,我会啊。”星河影理所当然地接过话茬,“师父不就是知道我会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所以才叫我一起来的么?”
剑千山看着星河影那一副“我就是业余习武,其实我专业是神棍”的模样,拿起拂尘又糊了他一脸:“你真当自己是来超度做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