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致命伤?那这一地的血是哪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会不会是魔教的人?……”
现场一地的鲜血,听说丫鬟推门的时候,迎面就是滕信那张死不瞑目满脸鲜血的大脸。房梁上垂着一段绳子,滕信就被吊在房梁上。然而这绳子并不是死因,因为千妍山的掌门花夫人说,这伤痕乃是死后造成的。
花夫人全名花无生,虽然年已四十,却是风韵犹存。此时她洗净了手上黏腻的血迹,向着滕家的大儿子滕曾经说道:
“滕家主的尸身还有血污,可能是某些极为细小的伤口因此被掩盖。如果方便的话,请公子安排为滕家主整理遗容,也有助于我等为滕家主一雪冤屈。”
滕家的六个儿女,这时候有五个都在。星河影站在剑千山身后,打量了一番。老大滕曾经就是昨天砸盘子的男人,二儿子沧海则是披着个暗色的袈裟,似乎是在家带发修行。也对,滕信这人缺德,当儿子的给他祈福还是有道理的。不过看起来没什么用,不然现在滕信也不能是让人挂在房梁上。
三女叫滕困水——星河影表示她居然不叫滕难为水真是太意外了——她似乎是刚刚听说滕信的死讯,来得略晚了一些。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姑娘,不过都说人不可貌相,或许功夫极好也不一定。星河影记得昨天听下人议论,说是滕信打算给这三女儿选个姑爷?
说不定是她不想嫁人于是干脆杀了滕信?星河影这念头略一转,倒是没说出来。他从小就见过杀了丈夫并将其剁碎喂狗的凶残存在,女人,那可不是什么柔弱的物种。
老四滕除却这时候是满脸的冷漠,看样子他爹死了他好像是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小激动,那双拳头握得很紧。老五就是昨天阻止了水风清揭滕信老底的滕巫山,他似乎是随滕信常年住在山腰,于是这时候不在此地。而最小的滕非云,似乎就是昨日在滕曾经房里的男人。
有意思,亲兄弟之间送了个帽子?
星河影这边脑补出了一场大戏,看看剑千山与风鹤鸣都在注意滕家正房内的情况,便伸手拽了拽一旁水风清的衣袖。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星河影低声问他:
“喂,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吧?”
水风清眼角抽了抽,看着他:“我教过你杀人于无形还弄得他一身血然后再挂起来的办法吗?”
“没有啊。”
“这不得了。”水风清一个白眼,嫌弃到姥姥家,“我杀他干嘛,我在这儿他都没认出来我是谁,就算他把手里的东西抖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有道理。”星河影点点头,“那我也不问你昨晚坐房顶上吹大半宿的凉风是干嘛了。山里风硬,腿疼不?”
“……”小崽子功夫高管不住了,上房吹吹风抒发一下内心愁怀都被他听见了。水风清“呵呵”两声,果断发扬其没脸没皮的精神,“疼,回去你给我揉揉?”
“行,正好我给你揉着腿你给我讲讲什么魔教教主和正道掌门是师兄弟的事儿。”
“……不用了,突然不疼了。”
星河影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盯着水风清,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到底当年是怎么一回事,能让他的嘴封得这么严?
这时候也不知滕家大公子跟千妍山掌门商议出了什么结果,只见他独自进了滕信的房间。外面一行武林人士等了片刻,便听到房内“啪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而后便是滕曾经脸色煞白地出来,一手扶着门框——
“不、不见了!”
星河影一听这话,凑到剑千山耳边:“师兄师兄,一文钱我跟你赌,绝对是滕信那个证物不见了。”
剑千山头都没回,从腰间摸出一块糖塞给星河影:“今天没装铜板,吃糖吧。”
水风清看不下去了,问风鹤鸣:“诶,他俩平常都这样?”
风鹤鸣给他一副我眼瞎我看不见的表情:“嗯,有时候师兄带了铜板就给他两个。”
“世风日下。”水风清自觉站远三步。
终于是有个人问了出来:“滕公子,你们那证物到底是什么啊!”
滕曾经这时候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那是一页残书,上面记载了一个很邪的方子。全是用人血、心肝之类的东西,近日里江湖上这些死人的事情,大多能在那张方子上找到。家父并没有找到全书……只是找到了一篇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