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影:呵,愚昧。
胜似亲爷俩就是,摸着黑看不到脸都能知道熊孩子在想啥。水风清随手一挥意思意思就当自己已经打了星河影的脑袋一下:“我知道你想什么!爱信不信。不过滕信现在已经死了,滕家现在也很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滕家的局面跟滕信也有关系。”他突然歪着头笑了一下,“比如老大抢了老六的媳妇这种事。”
“……这你都八卦?”星河影一脸嫌弃,便听到水风清继续:
“我只是知道事情,但是这群人真站在我眼前我不一定能认出来,你知道,一般不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往脑子里记。”水 风清没理会星河影的吐槽,继续道,“《长生典》曾经现世过,那时候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接触过一点点,里面有一味药料,叫做鸿雁双死。”
“鸟?”
“人。”
“别说了我不想半夜做噩梦。”
“晚了,害怕就找你师兄睡去。”水风清一句说完,果然星河影毫不反对等他说下去,“大雁这玩意,一辈子就找一个伴儿。所以这个鸿雁双死,听着就跟殉情故事似得引小姑娘眼泪。其实它,是指人肝。这个肝儿还不能是一个人的,得是一对儿,来自被强行拆散的怨偶。怨气越强,炼丹的时候就越好使……”
星河影:“你说完了吗?”
“还没,什么意思?”
“你快说,说完被子留给你,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我懂,你去找你师兄同床共枕。”
第31章 要想日子过得去,莫怪头上带点绿
雨过,夜明,第二天出了太阳,山色如洗,煞是好看。
滕曾经刚刚转出机关室,迎面就遇到了星河影。
他一向是不喜欢星河影这样的人,和他六弟滕非云一样,总是满脸的笑,没个正经样子。想起来之前他差点砸到这人,也是他身边的人先替他说话,看来和滕非云也真是同类——那种惹人厌恶的“弟弟”,什么都不需要懂,所有人都要让着他们。
然而这时候迎面相逢,他也不好冷遇了客人,于是只向星河影略略一拱手,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道长起得好早。”
“客气,”星河影却是带着飞扬笑意,认真回了他一个稽首,抬头又是笑脸灿烂,“滕公子面色凝滞似有心事,不如贫道送公子一卦如何?”
“不必了。”滕曾经倒是不给面子,“在下不信这些,道长还是省省心力,用去修为的好。”
星河影大抵是被娇惯大的,总是很不识眼色。他像是丝毫没看出来滕曾经对他的不耐烦,反而是倚着廊柱挡着路,笑意悠闲,一手拨弄起腰间佩剑上的银丝剑穗。江湖规矩文剑挂穗武剑不挂穗,他腰里这把凌虚剑门统一配发的剑,应该是防身武器,却是带了剑穗,着实不伦不类。
“看滕公子你面色沉郁,又有中气不足之相,想来家宅不稳。有分说:面色有森非正色,中气显亏家不平。若想日子过得去——”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停。滕曾经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如何?”
星河影脸上还带着越发深的笑意:“莫怪头上带点儿绿。”
滕曾经当然是听明白了星河影的意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甩袖子便要走,然而星河影却是流氓到底,一脚蹬在了对面的柱子上,把路挡得死死:
“滕公子急什么,贫道这卦还没算完。”
“不必了道长,”滕曾经看向星河影的眼神像是忍着怒气,就差说一句不闭嘴我就要打你,“道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聊聊嘛,反正时间还算充足。”星河影却是一副你打我也不会让开的模样,“看尊夫人花容月貌,又见神色自若,想必性情温婉贤淑,不至于令足下蒙羞。不过滕公子您这眉目间易起皱痕,想来为人稳妥谨慎,却容易起猜忌之心。嗨呀呀,这可不利家宅和睦。”
滕曾经愣了片刻,然而星河影却收回了脚,仍然是笑眯眯的模样:“我家师兄总说我开口伤人,要我收敛一些。这话点到即止,公子也不必往心里头去,毕竟贫道说个千八百句,也不如公子你夫妻和睦聊上一句。”
说到这里,星河影又是笑得神采飞扬,一撩衣摆,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溜溜达达向着机关室的方向去,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嗨呀还真是担心,不知道二师兄派来的人能不能好好保护滕二公子啊。我要是凶手,我一定会阻止机关室修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