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萧·番
萧言暮瑟薄
从与其人和
简任二三事
愿与君傾
我是萧从简,我心悦一人。
朝中没什么紧要事务,前些时日却得陛下召询。
自婉晴与我成婚以来,我委实辜负了她。
“京城里最近传出了婉晴些许腌臜之事,你与婉晴有何不和之处。”
“臣一人之错。”
“若是你之错,你哄哄她便是,惹得这些腌臜事,平白让好事之人取笑。”
“臣之错。”我知道如今的孽处都是我一人所为,“只是臣无力亦无心。”
陛下走到我的身前,走到一半,却不再动了。他靠于案桌旁边,一手撑着额头,整个人的气势陡降,君王的气势变得落魄。
陛下久久未曾变动。
“你对华化……”突然,他开口道。
“陛下莫要再提他。”我许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如今听到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眼睛却有些疲乏了,“一个死人罢了。”
陛下突然拍案,“放肆。”他疾步走至我跟前随即狠狠丢给我一巴掌。
“萧从简,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陛下难道有资格么?”我告诉自己,要镇定。
“我是君王,我自有我的考量。”
“敢问陛下都考量了些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尖利的发问已经在我还来不及思索陛下说了什么便自己开口。
夜里,我常从梦中惊醒,我梦见是我亲手杀了华化。
可这,又怎会只是梦呢。
有时,我会想,若当初我未曾遇见华化,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如今这般糟糕的结果。
华化不会死,而我也不会落得这般局面。
可我很快又会说服自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当今圣上。
……
这样的我真可笑。
华化死后,我曾多次去过华化的府上,一片落寞。
仅有的一次,恰巧遇见一老妪。
她提着花灯笼,挎了一个小挎篮。我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老妪回头看了我一眼,便不徐不疾继续向庭中走去。
自华化死后,这王府便空无一人。萧从简本以为他会看到的是枯枝败叶,萧瑟荒芜的景象,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且萧从简每每站在王府门前,只消他轻轻一推,这王府大门就能被打开。可他每每抬起手时总会犹豫良久,最终只在门外徘徊,从未走进过王府,自他那日被拒之后。
庭院里的花开的很好,梧桐树叶间或沙沙作响,一派祥和安然,就像他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
老妪在禹墨台前停下,这是华化经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她将跨栏放在一旁,缓缓跪下。老妪开始絮絮叨叨,无非是些近来的状况,倒不是什么悲切之词,就是一些很简单的日子,一些很琐碎的事情。
萧从简站的比较远,但依稀还是可以听到一些内容。
“上个月初三,雪儿生了三只黑不溜秋的猫崽子,老余真是气死了,那可是您千叮咛万嘱咐要……”
“昨个儿,……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们都约好了一定……”
老妪或许是想说的都说完了,也或许是累了。她不再絮叨,而是将跨栏里的东西拿出来,放置在台阶下,是一些很漂亮的小绣球。
没多久,老妪便起身了,她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来,缓缓的踱步。
“刘婆婆。”
“噢,是萧公子啊。”老妪闻得声音,仔细端详来者,终于辨认出来了。
“你过的好么?”刘婆婆问道。
”不好。”萧从简如实回答。
“哈哈哈。”刘婆婆毫不客气的大笑,“知道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直到萧从简将刘婆婆送回家,两人除了简单的指路再没说过别的话。
萧从简后又返回到禹墨台,靠在台中的柱子旁。
“连刘婆婆讨厌我,那你是不是要恨死我了。”
“可是,最负义之人明明是你。”
“那日,你赶我落魄出府。”
“那日,我求告无门,林小二终究还是死了。”
“是不是权势之人最易变心?”
“华化,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