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再寻他路。祁越扭身瞄准了院墙,左右试了个遍,竟是被拦得严严实实,走不出去。
“真无聊。”祁越讽刺地看着祁从云。
他话音未落,祁从云不知哪里捡来一根枯枝朝他挑过来。祁越用剑拨开,那树枝又转个弯搭上越昼剑,左追右寻,半寸不肯离开越昼剑。祁越许久没跟他爹比试过,小时候被欺负,总得讨回来。
两人转瞬间过了数十招,祁越寻到的破绽,总能被祁从云东倒西歪地化解。但破绽有了一处,便有第二处。祁越沉着地应对着,终于找到时机,祁从云身形右移,祁越刚要赶上,不妨祁从云骤然撤回,树枝稳稳地击在祁越手骨上,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简直连了心。祁越只滞缓一眨眼,手中剑已被祁从云夺去,比在了他颈上。
“怎么样?”祁从云得意洋洋。
祁越冷眼看着他爹,觉得这样的人居然也是剑修,简直丢剑修界的脸。他侧开头,劈手便去夺,祁从云“啧”声,更加没分寸,一剑压在祁越肩背上,擒住祁越的手腕,浑不吝惜地把自己的修为威压加上去。祁越提了内息,仍被压得半跪在地上。他怎么反抗都摆脱不了,肩上的剑甚至压得他上身直不起来。
“打不过我吧,”祁从云便说便打哈欠。
“放开。”祁越不屑于跟他爹多说。
“不服气?”祁从云道。
大门这时开了,董胧雨提着竹篮走了进来。她见着祁越,面上惊喜,秀眉又微皱。祁从云立刻松了手,连带着把越昼剑丢在了地上。
“是他先要找我麻烦,”祁从云背着手面不改色地对董胧雨道,“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便想显摆威风。”
祁越面无表情地捡起剑,又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是说自己得了大病么。”
“什么大病?”董胧雨看祁从云。祁从云又道:“他瞎说的,自己想家跑回来了,还要拿我当挡箭牌。”
祁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压住了忤逆不孝的念头。
“有那种可以把两个东西连在一起的……东西吗?”祁越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把摆得好好的书本弄得一团乱。
“两个东西?”董胧雨只看着祁越翻腾,没明白什么意思。
“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就能知道去做什么的东西,”祁越自觉已经委婉隐晦到极致。
董胧雨思索片刻,低头从颈上解下一条链子:“有。越儿说的可是这个?”一条红绳上坠着一颗晶亮黝黑的小小圆珠,看不出什么材质。
“此物叫‘连枝’,本是一对,若是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有何危险也能感应到了。”董胧雨递给祁越,若有所思地笑了。
祁越没注意到,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又道:“真的?那有另一个吗?”
“有,”董胧雨一直含笑,看的祁越莫名。董胧雨一副内心尽知的模样,出了书房:“这东西是你爹做的,另一半在你爹那里,我给你拿过来,”
祁从云一定给的很不情愿,不然也不会跟着董胧雨来了书房,又冲祁越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有本事不会自己做一个?”
董胧雨含嗔地看了祁从云一眼:“越儿想要,给他就是。”
祁从云像是自己悟到了什么,但仍然极不愉快。
祁越在手心里晃着那一对坠子,史无前例地真心道:“多谢父亲。”
“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恶心的语气,”祁从云一脸嫌恶,“本事没长,早点滚回来算了。”
若是能放在顾寒身上,以后也不会叫他一个人偷偷去冒险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没本事,顾寒遇到什么危险,两个人当然能摆得平。祁越只顾着这么想,对于他娘叮嘱的“遇到烦恼尽管问”的说法完全没得到精髓。
祁从云在祁越准备滚回万山峰前,终于问了点正事。
“师兄取回来一块石头,说是再有几块可以炼化……”祁越没说完,祁从云就打断他。
“你能找着?”
“为什么找不到?”祁越反问。
“找东西容易,能得到难,”祁从云道,“实在不行来找我,别想什么蠢法子。”
“你看着什么不蠢?”祁越又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