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参加比试吗?”祁越胳膊肘搭在船舷上,扭头问顾寒。
“不会。”顾寒道。
祁越漫应一声,转身趴在船舷上。江面上水花溅起白沫,啰啰嗦嗦地跟了一路,祁越又看困了。他歪着脑袋歪过了头,身侧一空,立时又惊醒。幸好砸在顾寒身上,才没倒下去。这样是比站着舒服多了,祁越奇异地想。他试探似地那么靠着顾寒,顾寒除了刚才扶他一把,没有反应。
奇怪。不该严肃地说一声站好吗?
祁越偏头看,顾寒正看着他。祁越把脑袋转一个角度,搁在船舷上,忽然笑起来。他没笑完顾寒便走开了,“去里面睡。”
祁越不笑了,摸摸鼻子,“可是我现在……”
顾寒也不是非要让祁越去睡。刚才祁越赖在他身边,又趴在船舷上傻笑,那模样活像一只毛茸茸的什么小动物,下手摸一摸捋捋毛也不为过。顾寒被这个荒唐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宁,只得若无其事地扔下一句话走开。
年年都是这么些人参加比试,换到宜都也没什么新奇。唯一叫祁越多看几眼的是通往百川的那条道,是一条铁索木板栈道,底下白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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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可爱,想……
手动圈某个小可爱
比试第二日开始,祁越本来打算窝在客房中睡觉,慕云思来敲门,两人又在月色下闲逛。
“那琴曲可懂了?”慕云思问道。
祁越乍一听还没想起来,他那时候研究了一阵,没得出结论,就搁在了一旁,有一年不曾碰了。他含糊道:“还没有。”
慕云思看他的神色不像回避,倒还有些底气不足,便道:“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忘了这回事?若是忘了……”
“真的没有听懂。”祁越道。
慕云思打量他一会儿,无奈道:“有时我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给人听的。”
祁越停住,挑了挑眉:“你骂我。”
“没有,我怎舍得骂你,”慕云思笑道,敲了下祁越的额头,“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莫不是往后要变成只知道练剑的小傻子。”
“故意为难,还要撒气,”祁越揉了揉额头,“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慕云思吸取了教训,当然不会真的再重复一遍,到时候八成是自己被气得风度全无。他示意手中的引凰:“你站着听我弹完一曲忘忧,便明白了。”
祁越立刻拒绝:“不。”他每次一听那曲子,就会想一些不受控制的古怪念头,任人摆布一般,不爽快极了。
慕云思拉住他,祁越便要挣开。慕云思低声道:“害怕什么?前面有人,不要煞风景。”
“你说的是真的?”桑落落不甚清晰的声音传来,带着喜悦,“等我……”后面的话祁越没听清楚,又听柳千怀道:“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绕道走,”祁越见身旁假山嶙峋,想绕几个弯都不难。
“从这边吧。”慕云思指着右前方。
两人刚转过一个石阶,祁越一顿,随即打算视来人如空气地走过去。
“公子,”何少兴讶然,他身形纤秀,本来挡不住祁越的去路,可偏偏要把琴横在手上,螃蟹似地占了一条道。
“我先走了。”祁越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何少兴迎一步,挡在祁越身前:“急什么。本以为要等明天才能跟你讨教,没想到今夜这样有缘。”
祁越回身,慕云思恰在他身后。若是再换一条道,简直像胆怯逃跑。
“你带足修补用的琴弦了?”祁越反问道。
“少兴,你回去,”慕云思道,“别无事生非。”
何少兴笑起来:“公子何不问问您身边这位是什么想法,说不定他愿意呢。”他秉性一点没变,说话说一半就开始出招。
慕云思扯了祁越一把,抬手挡一下,手背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祁越反手一剑便抡过去。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只有他二师叔才会相信。大概以后只要见到何少兴,先打一架就行,也不用多说。
何少兴是先挑衅的那个,真正过起招来,不如祁越,反倒躲躲闪闪得多,祁越当然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剑势密不透风,映得周围一片雪亮。何少兴躲避不及受了些伤,但他紧紧护着手里的琴,拿身体挡了剑也不让琴弦被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