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疼?”顾寒道。
祁越有一会儿沉默,直到顾寒怒道,“说话!”
“不疼,”祁越也愧疚,他知道顾寒心软了,就这么打他一下就心软了。他逼着顾寒发誓至死不渝,回头却要欺瞒他擅自决定,着实可恶。祁越叹了口气:“是我错了。”
顾寒冷笑了声:“你多懂事啊,做坏事面不改色的是你,认错大义凛然的是你,口口声声要我想着你,你呢?”
祁越没反驳,他转身望着顾寒,因为疼痛而湿润的眼睛里满是忐忑与祈求,手被衣裳绊在腰间,想抬手一时没做到,“你会原谅我的,对么?”心里有个声音在讥笑自己,你看,他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却还要装可怜。
“不……”顾寒把戒尺扔在地上,祁越却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他把顾寒严整的衣领扯开,又抽去他一丝不苟的腰带。
祁越清楚自己在主动邀请,身上的疼痛让欢好成为一种折磨,自月庭回来后,顾寒也没有再折腾过他。
他把顾寒弄得衣衫凌乱,侵略性地抚过他的腰侧,牙齿噬咬着他脆弱的锁骨,自不量力地侵犯那个禁欲自持的人。这是我的,只有我能这么对他,祁越知道自己不会太好受,但此刻又不管不顾。
祁越兴风作浪没一会儿就被翻过身去,他的身体对异物的侵入感那么敏感,因为紧贴着墙壁却无法弓身,只能化为压抑的喘息。
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祁越双腿发软,脑袋被按在墙壁上,脸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迅速红了眼梢。
“慢一点……”祁越断断续续地道,“为什么……每次我……啊……不是不能动,就是看不见……”
“下次你可以试试既看不见又不能动,”顾寒让祁越面对着自己。
空虚了一瞬,又被狠狠地冲撞,祁越筋疲力尽,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墙壁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顾寒捧着祁越的脸。
身体麻木酥软痛得发冷,祁越勉强地笑着,很快又被冲撞得一声呻吟。
“我……爱你,”祁越哑着声音道。
骗子之所以能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锲而不舍。第二日祁越给顾寒煮了安神茶,讨好似地捧给他,然后看着他毫无戒备地喝了下去,毕竟他不会料到,祁越敢若无其事地伤疤没好就骗他第二次。
安神茶威力十足,顾寒连一线的清明都没反应过来,便沉进了黑暗里。祁越抱着他,小心地把他放到床榻上。他握着顾寒的手贴在脸边,小声道:“你会原谅我的。等我回来,……你还要我吗?”
顾寒眉心舒展着,难得的安宁。
“等毁掉了那把剑,我就带你回家,”祁越把脑袋埋在胳膊里,闷闷地道。
他曾经担心他夜里睡不着,如今却在一个倾盆雨夜里抛下了他。
祁越耽搁了很久,以至于到九琴时,已经是天亮时分了。
碧色的纱帘随风飘着,祁越站在曲廊上,看着慕云思走过来,这个过程是如此漫长,甚至让皮肤下不可见的疼痛占据了全部感官。祁越头发被雨打得半湿,几缕黑发黏在脸侧,显得他眉眼有了一种湿漉漉的苍白冰冷感。
慕云思神色如常地看着祁越,停在祁越面前,缓缓地抬手拂开了祁越脸边粘着的头发。他料定了祁越会偏头躲开,但祁越毫无反应,漆黑的眼睫垂下,只像蝶翼一样微微颤抖着。
“怎么淋了雨?”没有想象中的冷言冷语,慕云思语气也柔和许多。
祁越微微笑了笑,嗓子有些沙哑:“太远。”
好像之前的翻脸针锋相对从来没发生过,风从扬起的纱帘吹过来,让祁越冷到了骨髓里,细密的疼痛也见风就长,祁越紧紧地握着温暖的茶杯,忽然想顾寒醒了没,会不会大发雷霆,或者是对他失望伤心。可他刻意用的药不轻,短短半夜,顾寒自然是不会醒的。
慕云思轻声:“你原谅我了吗?”
祁越把沁凉的空气吸进口鼻中,放下茶杯:“我已经来了。”
“这是另一个答案。”慕云思言语温和,“你应该还在记恨我。”
“没有,”祁越回得干脆,他抬起眼眸,“我没空。”
“不过我依然很高兴,”慕云思笑道。祁越前来,本身于他而言就是一种胜利了。祁越一定走投无路,他肯屈服这一件,后面的不过是循序渐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