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会了云绯爱的方式,而云绯反过来教会了他什么是爱。
每一颗爱的心都是敏感的,尤其是行走在云端一般的云绯。
宗珣清晰的知道,只有面临失去的时候,云绯才会放弃本性,付出最多。
想起以前的荒唐,宗珣深深愧悔内伤。
云绯,让我好好爱你,终此一生。
宗珣取消上朝。因为实在贪恋这床上的记忆,身边的人,眼前的时光。
云绯醒来了,大约是想到昨夜的行为有些羞窘,宗珣只伸手一揽,云绯就埋在宗珣的胸前不抬头了。宗珣心痒又喜爱。云绯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总是像个孩子似的,会羞涩不好意思,会睁着纯灵的眼睛像少年一样可爱,会撒娇调皮,云绯天性里的纯真从没消失过。
因为云绯的生活简单,因为他给了云绯自在飞扬的天空,因为云绯从未被世俗打压消磨,因为他这个皇帝永远可以依靠信赖。每想到这里,宗珣就觉得自豪。没有他的呵护,大约早没有了这样的云绯。
宗珣轻轻吻上云绯的脸颊,云绯不睁眼,嘴边现出笑容。
“今晚你再给我。”宗珣说。
“不行。”
“嗯?”宗珣手抵住云绯。
“你要保重身体,以后再说。”
“那明晚?”
“下月。”
宗珣动手,云绯挡开他逃,外面报:“杜丞相求见。”
两人忙穿戴整齐,请杜谨进来。
杜谨报告的是地震救灾事宜,带来了户部尚书。宗珣传沈徽前来商议赈灾人选。
沈徽进来,拜见皇上懿王,面色平静,待他们将事情定了,又商量别的事,结果一下午的时光就过去了。杜谨沈徽等退下,宗珣对云绯说:“我晚膳在慈仪宫用,你自己吃吧。”
“你别吃辛辣的,记得回来安寝。”云绯微笑着叮嘱。
“你少招惹我。”宗珣笑,觉得云绯是故意的,就是牵着他的心,不想让他接近沈徽。
宗珣掩去心中的歉疚,给云绯一吻离去了。他知道自己此生也不会惦记沈徽了,他要忠于云绯,给云绯最大的心安,最完满的信任与幸福。
宗珣命人传沈徽来,一道去太后那里。见了宗珣步伐不稳上软轿,眉宇焕发眼蕴春水的样子,沈徽低了头,不再看宗珣,一路沉默。
沈徽今日换了新装,是真漂亮。宗珣喜欢美,路上免不了还是打量了沈徽几眼,却再没有欲望了。
进了太后寝宫,沈徽继续按摩。然后留沈徽陪太后一起用膳,太后瞧沈徽也笑眯眯的,说:“哀家觉着还是沈尚书好,才干全面,朝政医药都来得,任劳任怨,帮皇帝解了不少烦忧,皇帝也该多宠爱一下他。那个懿王年岁也大了,性子又嫉妒,多年来不肯将皇帝让人。哀家的意思,有沈尚书在,皇帝就不要再将懿王留宫里了,一来奖赏一下沈尚书的功劳,二来让后宫人等也有个盼向。”
宗珣说:“是这样,朕若有一日不听他的琴,就觉得头疼,朕再留他住些日子。”
“上次你说,衍安的琴越发好了,头疼让衍安给你弹,父子还多亲近。”
“太后说的是。”宗珣温顺道。
离了慈仪宫,沈徽见皇帝的脸色就不对了,走了一会儿,宗珣轻声对沈徽道:“太后因为云绯出身的原因一直对他有成见。明日朕不陪你来按摩了,你好好劝说太后,务必让太后打消念头,留下云绯。”
沈徽说:“臣会尽力。”
宗珣道:“是必须办成。云绯若离宫,你也就外放偏远之地吧。”
沈徽憋闷得都想一头撞死,难道皇帝怀疑自己跟太后说什么了?每天按摩都在你监视之下,这不是——成心委屈人吗?
“臣有提议,不如由懿王来给太后按摩,太后就前嫌尽释,接纳懿王了。”
宗珣冷冷看沈徽:“你不愿服侍太后了?”
“臣没有。臣觉得太后认可臣,就因为两次按摩的缘故,所以臣以为懿王也可如此得到太后赏识。臣愚笨不堪,妄想之处,望万岁恕罪。”
宗珣轻笑道:“你说得对,不过你好好的就不给太后按摩了,得有个原因,否则说不过去。”
“万岁可派臣去赈灾。”
“太后如此赏识你,朕派你走,不合适。最好你身体受了什么伤,无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