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成风醒后,就骨碌碌地睁着双眼,用一种甚为乖巧的姿势平躺在榻上。
体内紊乱的灵气已经平息,腰侧的伤口也没有痛楚。可是,他总是觉得有何处不对劲。
“你醒了?”一个欣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与白成风往日朝夕相处的几人完全不同的声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不为所动。
“成风,你不认得兄长了吗?”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黯然,手里端着的木盆荡出些水来,就这么止住了步子,静静地站在床头,不敢再靠近一步。
“你说过最喜欢兄长了、你偷偷穿过兄长的亵裤、你偷偷钻进过兄长的被窝、你还趁兄长睡着了偷亲过兄长……”
眼见那人越说越起劲,饶是白成风自允脸皮厚到令人发指,在他面前也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打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提。”白成风阴恻恻地打断了他的回忆,猛地坐直身子,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幽幽地回眸:“谁给我换的衣服?”
谁知一回头,就见白落雨眼眶微红,像一只无害的小兔子。此时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白成风看见他的双手都几乎颤抖了起来,盆中的清水也开始左右摇晃。
“对……对不起,是我换的,你别生气。”白落雨轻咬下唇,眼中晶莹蓄势待发,惊为天人的面孔上带着几分令人心疼的讨好和害怕。
白成风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混蛋。
事实上,见兄长这样,白成风的心中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这些年兄长都经历了些什么,性子反正是越长越回去了,白成风就是往死里想也没找到自己该生气的理由。
“那你说,你错在何处。”白成风忍住那一丝愧疚,板着脸道。
“兄长不该将你一人丢在家中。我听说这些年父亲鲜少回家,没有人关心你,你一定过得很不好,和别人打架,受了伤都没人顾得上……你不要怪兄长,兄长日后一定好好护着你……”白落雨眼中溢出几分心疼,眼帘下柔光波动。
白成风心中一暖。兄长永远都是那个疼爱他的兄长,纵使七年也分毫未变。
嘿嘿……
白成风暗笑一声,也就是说兄长还是那般好骗吧?
福至心灵。白成风故作委屈地垂下眸子,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我很难过,但我就是忍着不说”的隐忍。在心底酝酿了半晌情绪,压低声音,使得自己的声音更加喑哑,心知情绪不到位,在被褥下的手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钻心的疼痛让他刹那眼眶涩红,他抬眸,看向兄长,唤道:“兄长……”
第3章 一语成谶【修】
白成风可是下了狠手的,如今大腿根绝对是紫了!
白落雨眸子一沉,将他方才的动作尽收眼底,心头恼怒,但事已至此,他得继续。
“兄长在,你别怕。”他声音有几分颤抖,木盆瞬间脱手,发出“咚”的一声,水花撒了一地。
被他搂着的白成风,满心愧疚,不过片刻便被无尽的满足感压过,心安理得地承受他的心疼和自责。
“兄长,你还走吗?”
“兄长再也不走了。”
虽然两人各自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这两句话,却也是真心话。
“听师叔说你打架了?”
一提起这事白成风就郁闷,闷声道:“兄长,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是我扎破好多根手指、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给裁好的,前些日子让小叔的好徒儿给烧了,所以我才跟他打了起来……诶,我怎么听见磨牙的声音了?”
“……你听错了。”
“那你猜猜我给你裁的是什么?”
“衣服?”
白成风恶趣味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喝了一口气,唇瓣蹭着他的耳尖一张一合,全然没发现,当他凑上来时身下躯体的那个轻微地颤栗。
“是亵裤。”
他说罢,忙离开兄长的耳朵,生怕错过兄长面上的任何一丝情绪。白落雨这下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胸中狂跳不止,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我很羞赧”的神情,其实在心中早已将师叔的好徒儿秦绡凌迟了万遍不止。
在兄长的脸上看见了意料之中的神情,他立刻心满意足,却不知在无意中将自己前不久才冰释前嫌的小伙伴给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