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话,想来秋秋也是可怜,自以为有了不得了的靠山,结果对方只是把她当工具。
桦宣继续说:“你房子周围的局是我设的,当时秋秋只说有人妨碍她,我就使了个小把戏,没想到四哥又让我去解开这个局,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一直跟我作对的人。我有心趁机把你杀了,但是四哥知道我的行踪,他肯定会怀疑我,我只能一直按兵不动。银妃是我找来的,可惜她不像秋秋那么忠心,我还得处处防着她。我早就知道她会背叛我,幸好我们没直接接触过,全靠秋秋在中间联系牵线,她没见过我的样子,只要秋秋假装不认识我,我就可以通过医院的局让你们自相残杀,最后不管哪一方输了都是我坐收渔翁之利。眼看你们都要被银妃杀死了,没想到老头子又出来捣乱,六爷爷甚至还给你画了符保护你,我更动不得你了……”
桦宣与我拉开距离,翘起二郎腿冷哼:“还好,我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吧?”
她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双耳陶罐,拔出我喉咙上的针,瞬间我觉得呼吸困难,刚站起来立刻摇摇晃晃地倒下,像只濒死的鱼一样大张着嘴拼命呼吸,却只能汲取微弱的空气。
“他的魄我一直带在身边,以免被你们发现破绽偷走。”桦宣晃晃罐子。
我拼命抬手想抢,结果只能挪动几根手指。窒息感将我压迫。
“看着近在眼前的东西却拿不到,是不是很懊恼呀?”桦宣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水果刀。“落姐,六爷爷给你画的符我破不了,不过,如果这刀直接扎进你心窝,你说你会不会死呢……”
桦宣冷笑着将陶罐放在桌上,蹲下身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手起刀落,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扎向我的心口。
在即将被捅死的那一刻,仅存的意识让我听到了“啾”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桦宣的惊呼,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这帮老家伙,动手也不知道早一点,要是再慢那么一秒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我被人掰开嘴灌了满嘴的苦汤药,没被憋死也差点儿被呛死。身体恢复正常,我坐起身,桦宣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鬼九爷,猴爷,祝大爷、二爷,佛光,还有桦宣的父亲。这群人齐聚一堂,桦宣估计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大爷爷,您都看到也听到了,桦宣她犯下滔天大错,理应受罚。”佛光冷冷道。
祝大爷长叹一口气,拄着拐杖的祝二爷抚须点头,桦宣的父亲则浑身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或者两者都有。之前的那只六丁叼着桦宣的水果刀站在鬼九爷肩膀上,猴爷捧着陶罐,我退到他们身边等待事情发展。
桦宣愣愣地看着我们,突然扑过去跪下抱着祝大爷的腿痛哭流涕:“大爷爷!大爷爷我知错了!我、我鬼迷心窍,我一时糊涂!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大爷爷您就饶了我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祝大爷摇头,轻轻踢了一下把腿收回来。“谁都不可以例外。”
桦宣愣住,很快她又抱住自己父亲大哭:“爹!爹您给我求求情啊爹!我是您唯一的女儿,您难道要亲眼看着您的亲生骨肉受罚吗!念在我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我吧!爹!”
“孽障!”桦宣的父亲大吼道。“初犯?!你做了那么多炼尸炉还是初犯吗!?……我,我真是愧对老祖宗,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好了,既然大哥都表态了,咱们就都别多话了。”祝二爷用拐杖敲了敲地。“文煜,带你女儿走吧。”
桦宣抬起头,满脸泪花,不敢置信地看着祝二爷。文煜,也就是桦宣的父亲咬咬牙,拽着她强行把她拖出去,桦宣歇斯底里地哭喊:“大爷二爷您不能这么绝情!我也是祝家的亲骨肉啊!四哥!六爷爷九爷爷!爹,爹!!!”
祝大爷和祝二爷对我点头示意,也跟着出去;猴爷啧了一声,敲敲罐子将其打开,念了几句咒语,这罐子居然自燃变成一堆灰了。
“行了丫头,你家小情郎没事了。”猴爷乐呵呵道。“我还顺手把他记忆给清理了,这样他就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谢猴爷。”这下我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我当然不傻,也不至于勇敢到单挑桦宣,所以我把消息告诉了佛光让他带上人明天提前来做准备。他们埋伏得足够好,我这个诱饵也足够尽职,这才让桦宣大意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