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和他对碰,各自一饮而尽,而后回道:“李长卿生前与我通信,说我若再不来见他就要把尽数武功传于他人,想必那个他人就是你吧?”
萧琮邑:“原来你留在这是这个原因啊,不过你放心,他这个人实在抠不肯教我一点绝学,也不让我拜他为师。死后我还要安葬好他,也封了那个山头。”
李孤轻轻叹了一气,说:“他倒死的安详,以后我便没他那样幸运。”
萧琮邑觉得好笑,他这样厉害的人物,除非人本来的生老病死,谁又可以动他?
“孤卿应该高兴,李道长武功高强,说不定他在世你就不是天下第一,我倒想看看你被他制服的样子,哈哈。”
人就是笑的时候最温和最好看,他看笑话的模样都要比平时少年的多。
李孤挑了下蜡烛的灯芯,说:“你见识少,我不是第一,打的过我的多了,不然我也不会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他很少吐露心事,或者说些自己的其他话。
萧琮邑随意的说:“那你可以跟我一同回宫,我需要你,现在我唯一能信的人只有你。”
“你别信我。”
“为什么?”
李孤道:“因为我不是好人。”
萧琮邑肯定的说:“你是。”
李孤微微一笑,端起酒又和他干了一杯,幽幽说一句:“官府的人说话都是冠冕堂皇。”
萧琮邑就不耐了,每次都要这样说,搞的以为和朝廷有什么生死之仇一样,想到这里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出现这样离奇事件吧,那也太……
“我可不想知道你跟我有仇。这种事情……如果有也别说。”
李孤说:“跟你没关系,前朝事情。”
萧琮邑:“那跟我也有关系啊。”
李孤补充:“不是你们梁前朝,而是----北朝。”
萧琮邑见他不想多说,便没有多问北朝哪个,不过也算明白他这长相之所以有北方民族一点特证,相较于他们南朝更加粗犷些,只是这种粗犷又与现在北部不同。
大概又是一个迷。
每个人前世今生都有一段纠葛不断,斩不断不绵休。
夜晚本就有点寒冷,反正已经是同床过了,有什么好忌讳的。
床不如寺院大,刚好两个人平躺能躺下。
李孤:“你自己睡吧,睡好明天赶路,我看咱们不过两日就可以到的。”
李孤不想挤在一起,倒不是谦让,而是同人在一起实在不舒服,他习惯随地而睡,并无不妥。
他身姿轻盈,轻推开窗户一跃而上。
萧琮邑走过去在他身边,看着窗外,漆黑的胡同,偶尔吹来一阵冷风。
胳膊搭在他腿上说:“你是不是怕我?”
李孤眼眸转动,“你不要想太多。”
萧琮邑:“我想什么了?”
李孤无奈,“没什么行吗?回去睡觉吧。”
萧琮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转身脱了衣服,躺下睡了。
随后小床一沉,有人躺在旁边。
萧琮邑甩过去一点被褥,盖上去他一点腰,他笑道:“这样好了,我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李孤道:“那不一定,真有暗杀到时说不定我先走了。”
“你不会。”
“我会。”
萧琮邑挣开眼睛,扭头看他一眼,“你走了,我非找到你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天天挂在清贤殿以儆效尤。”
李孤想重复一百次一千次他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这个人偏偏相信他的个好人,会护着他周全,如果常人也就算了,一个皇帝如此幼稚实在可笑。
李孤说:“你那点兵力能找到我吗?”
萧琮邑声音清淡:“找不到就一直找,找到我死为止。”
“你死了也找不到。”
“那我就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孤忽然翻过身压住他,手指嵌住他的脖子,眼神非常阴森:“我平生杀人无数,不怕鬼神,还能怕你这个皇帝不成。”
萧琮邑原本的功夫不足以别人可以轻易掐住脖子,刚才谈话玩笑并无真心却没想这人下此重手,瞬间十分白净的脸变得通红。
怎么都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