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不说话,他话痨一样还在继续:“王郡侯定是会鼓动文人骂我,没关系,朕就让他骂,骂到六弟跟我一心,他想反另立新君时六弟第一个要杀他,到时候还是得苦苦哀求朕。”
他想的很美,李孤忍不住打断:“六王为权亲生母亲都可以杀,你觉得他长大后会放过你吗?”
权欲私心狠毒到这种地步,还管什么兄弟情?
萧琮邑很自信:“杀母弑君灭兄,天诛地灭,百姓反之,他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皇帝?”
皇帝倾轧争权夺利这些事,李孤闹不明白。
不过这人一直在一遍遍耳边叙述,他是天选之子,杀他都不得好死的样子,好像越来越相信了。
不过引诱他人杀人,还可以把时间选在全国佛法闭关期,真会免了自己的责任。
手段是好,就是不遵从教义顶撞佛堂不一心念经,不知这样的人上天是否真的保佑。
吃了一顿饭时间便到了司马骐村庄。
司马骐见到萧琮邑亲自过来,大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萧琮邑也不拦着他。
乡村茅草屋,一生未曾受贿半点朝廷东西,秋天北方渐冷,四面通风,真不知道在这受的什么罪,还是赌的什么气。
萧琮邑问他:“你三个儿子不是都为朝廷做事?做县丞做县太爷也有在郡府当差,怎么一个没接你走?落得这地步还硬撑着?能撑过今年吗?”
司马骐不做官又没婢女伺候,原本年岁过古稀,这么一折腾老的跟半只脚进棺材一样。
见了皇帝还是面面俱到礼数,“皇上亲自拜访草民诚惶诚恐,只是朝堂之事实在无能无力,还请皇上速回,勿要耽搁时辰在小的身上。”
“行了行了,就别矫情了。朕登基之时你的确做的不对,不过一辈子为国操劳,朕就免了你的处罚,原谅你了。你在父皇身边许久,也知我性格做事,现在朝堂我做什么他们便反对什么,砍头都挡不住死谏,父皇是大梁皇帝,祖爷是,难道我就不是?司马卿对朕有失偏颇。”
司马骐道:“草民绝无此种心事,皇上的先帝亲选天子,就是大梁皇帝,凡是国之臣都要尽力仅为扶持,只是草民年老无法尽职,还请皇上恕罪。”
萧琮邑:“你从前最不信国教,满口之乎者崇尚孔圣人,要学汉制强国,万年延绵不断。可是几十年朝堂也没见你改个所以然,这样就告老还乡等死种地,死后怎么祭拜家祖,又怎么对得起当年先祖爷托付?”
司马骐心中感触,顿了顿还是摇头:“时局变幻,草民无可奈何……”
还没说完萧琮邑一脚踢翻他搭建还在摇晃的木桌,烂成一堆木棍,十分气愤的说:“司马骐,朕好声好气相求,许你权力,你别不识好歹!”
本来站在外面喝酒的李孤听闻声音立刻进来,这情形大概还是没谈好。
司马骐有原则,可是原则不是倔脾气。
李孤轻声问一句:“不同意?”
萧琮邑气的拉着他就走。
李孤安抚他先外面等着,回过头走来,眼神凶神恶煞,直接抽出剑指着他喉咙……
然后……
就答应回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5章 喜欢
司马骐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需要耗费时间收拾了,反正都是些破碎衣服,萧琮邑下了旨让林州府衙接过去好好伺候着,并无说明要回京,只说天寒地冻想起旧臣,多加安抚。
众朝臣认为,皇上在佛寺待久了果然心慈了。
这件事办完萧琮邑还要回长泰寺,等足月后才可回京。
回去的时候轻松多了,李孤想让他早点回去,萧琮邑偏偏不想那么快回去。
经过云州地界时非要去云州城内瞧一瞧,上次逃亡匆匆立刻并无没经过,这次就要去看看。
云州地处京城西北,不算偏远可也不近,与北朝习俗相似,繁华地貌,三国临界最大的市,程度并不比东南及京城差多少。
这地方李孤却是最不想过来。
两人又开始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气性那么大,观念那么不合,还可以并排行走真是奇迹啊。
离城不足十里时李孤便告辞要离去:“你既已无事,我便先行离开。”
萧琮邑觉得他实在没趣又扫兴,一个人来这地方做什么,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每次都搞这样,见面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就要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