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小妖孽有什么好的,教主竟然把他堂堂一个护法赶出来暗中保护他,不对,是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好的,断袖真是不能理解。
宋远愣怔了一会,轻声迟疑道:“白教主…他为什么让你跟着我?”
半月里,他其实想的不多,多是发呆,思绪放空,因为有些想法一旦有了就会忍不住不断的想,不断的深想,所以他连想都不敢想,他反反复复想的只有一个,萍水相逢,人间过路客。
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陷入了死胡同,白之的一举一动,在魔教的日子,包括…最后那个唇间相触,这都让宋远心神不宁。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白之身边的左护法,他几乎下意识的想问白之的近况,这个想法一旦成型就控制不住了。
左护法心直口快,“喜欢你呗,你不是知道吗?”
宋远瞳孔猛缩了一下,掩在袖中的手攒紧,他心跳的又乱又急,喉咙也发紧,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左护法,“我…我先走了,元宝找不到我要着急了。”
左护法一脸疑惑,走就走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莫非是落荒而逃?可是他慌什么?教主又不在。
不懂,左护法摇了摇头。
宋远实在太慌乱了,脚步都有些踉跄,刚走出巷子口就撞上了满头大汗的元宝,“元宝?”
元宝看清宋远的脸顿时哎哟一声松了口大气,“我的少爷啊,你跑哪儿去了?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元宝吓的够呛,语气中指责埋怨的意识十分重,宋远也没在意,一他心里有事,二元宝也是关心他。
“好了,我这不没事吗?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宋远按捺着胸口的悸动对元宝温声道。
元宝却不依,“少爷刚才去哪儿了?”
“我瞧着一个姑娘提的花灯很好看,所以想上前问问,谁知没追上,回过头的时候也不见你的踪影了。”宋远随口说道,他现在着急回去,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赶快回家,看白之给他的那些画卷。
宋远带着元宝走了侧门,这侧门直接就能到他的院子,不用经过正屋,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人肯定还聚在正屋里说家常话的,他经过了让他们看见就不好了,扫了他们兴不说他也不想耽搁时间,他现在只想快点看见那些画卷。
推开门,让元宝自己去歇息,他从书柜最上面把那些画卷拿了出来,小心解开绳子,放在桌案上一点点铺开,待看见了画像中的人的样貌宋远蓦地瞪大了眼睛,随又松了眉眼,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了,坐到地上看着那摊开的画。
想要看这些画的时候就有预感了,只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震惊。
宋远想到跟白之去魔教时的情景,可真是豁出去了啊…也不怕被杀了或是做什么,宋远勾了勾唇,眼神有些迷离柔软,他本性并非清冷淡漠,他只是一直处在那样的环境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没有人对他上心,他也不会对别人上心,并且因为继母和小少爷的缘故,他很喜静,应该说渴望,耳边没有烦人的嘲弄也没有人来打扰他看书,他只想安安静静的。
之后元宝遇险的时候他也后悔过,想要强大起来,可以救自己想救的人,那时的无助太过深刻,所以他在魔教的时候奋力读书,想把那些药方药材都记进脑子里…而白之,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他不知道,就像某天某个时间,你突然发现,这个人融进了你的生命,你习惯他了,而你依然不清楚他到底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因为他实在太无声无息,可也的确融进了你的生活。
从一开始,白之就对他十分友好,他不知道那时白之是不是就喜欢他,但不管什么原因,又为什么,白之从那时起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此前没人对他那般好,并且润物细无声一般,做的滴水不漏,等他反应过来了,想要拒绝这份好意,可发现,已经迟了,他已经习惯了。
“…”
次日,二表哥来了他的院子,一进门就夸张的哇了一声,“宋表弟,你这院子也太破烂了吧,怎么也不叫人好好收拾收拾?”
元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叫人收拾?叫谁的下人?叫哪些下人?哪个也叫不来。
二表弟坐到宋远对面的椅子上,“祖父说你也到该娶亲的时候了,让我过来问问可有中意的,哦,可说清楚点啊,到时候我不小心忘了表弟可别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