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事。”白桓之漫不经心道:“皇兄莫不是记错了吧。”
白桓楚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批改奏折。门外公公小声问道:“娘娘,您还进去吗?”
皇后轻轻摆摆手,示意不用通报了。她垂垂眼眸,转而神色如往常,反身离去。
……
鹤鸣山。
白桓之将船划靠岸,寻了些木柴生火,然后把兔子皮剥了,烤兔肉给白桓楚吃。
白桓楚吃兔肉的时候也正襟危坐,可是温润俊秀的眉眼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好吃吗?”白桓之问。
“这是自然!”
白桓之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白桓之摇摇头,心想白桓楚还真是和团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又过了一年,边陲战事爆发,军情紧急,将领被杀,无人坐镇。朝中年轻将领都在外作战,一七旬老臣主动请缨,誓死保家卫国。皇帝涕泪俱下,白桓之让侍卫递上手帕,复而道:“臣愿请缨。”
“此去凶多吉少,匈奴人,”
“陛下放心,臣生来便是为陛下守这江山的。”
白桓楚还未来得及给白桓之壮行,白桓之便走了。
一路上,白桓之被白桓楚朝上的眼泪搅得心神不定。他总觉得不对,边陲战事怎么突然吃紧了?他的探子明明前些日子还传信给他说一切正常……不对,探子已经有些日子没给他来信了。
不好!桓楚有危险!!
想到这,白桓之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准备带一众人返回,可是众人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和他回去。
白桓之心知大事不妙,怕是白桓楚给他的这些兵,大部分都已经叛变了。估计再走些路,叛军便会将他和白桓楚的兵杀掉。
白桓之一声号令,要带兵突破重围,可是叛军人数众多,要杀出去实在困难!
直到日落黄昏,横尸遍野,白桓之捅完最后一名叛军。他浑身是血,身上的刀枪不计其数,浑身上下都是血色。
自己的人还剩十几个,但是也都快不行了。他吞了口带血的唾沫,道:“跟我回宫,救驾。”而后,他又道:“坚持。”
回去的路上,他听到身后依次有两下落地的声音,知道两个人顶不住死掉了。
宫中一片混乱,火光连天,浓烟滚滚,哀嚎此起彼伏。
鲜血从宫内一直流到宫外,飞溅出朱红色的宫墙,溅到白旗上。
白桓之一路杀过去,终于在梨落斋门口找到了皇后和团子。
皇后头发凌乱,衣服上沾着血,妆容已经被泪和汗冲花了。
她把七岁的鹤鸣交给贴身大宫女道:“送他走。”
白鹤鸣哭的一脸稀里哗啦,可是又不敢放声,怕招来叛军。他见白桓之来了,登时抽噎的更厉害了,他抱住白桓之哭道:“皇叔,你救救父皇啊!”
“我皇兄,他在哪!”白桓之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道:“你别掺进来了,会没命的!”
“皇嫂!!这是我亲哥哥!!!”
皇后看了眼白鹤鸣,抹了抹眼泪对宫女道:“快走。”
“等等。”白桓之拉住白鹤鸣的手道:“忍着点。”他掀开白鹤鸣的衣裳,用刀在白鹤鸣的腹部划了一个井字。白鹤鸣疼的叫了出来,白桓之道“忍着,日后皇叔能寻得到你。”
皇后想看看儿子的伤口,可是时间紧迫,她嘱咐宫女道:“保护太子……伤口别……别碰水,到了给他敷上药。”
看着宫女赶着马车走了,白桓之道:“皇嫂,咱们走。”
到了养息殿,白桓楚已奄奄一息。叛军首领威武大将军逼问白桓楚:“玉玺在哪!”白桓楚只笑不作答,那一刻,白桓之的心突然绞痛无比。白桓楚五官如玉,笑容很钝,像个孩子无害。他看到白桓之后,突然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跑……”白桓楚说话都带着血沫子往外喷。
“兄弟情深啊……”威武大将军哈哈一笑。
眼见威武大将军就要过来拿白桓之,皇后拼尽全身力气将白桓之往外一推,喊道“别让你哥白死!!!”
威武大将军反手将皇后挟持在手,刀尖顶着皇后的脖子,稍一用力,皇后雪白的脖颈上便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