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猜测,”幕僚往后缩了缩,“皇上是让王爷您准备解药。”
“这么简单?”谷梁锡一顿。
“王爷……”幕僚喉头一滚,“这个简单是简单,就是麻烦了点……”
谷梁锡斜睨着他。
“瑞草磨成粉,要喝上三年呐!”幕僚比了三个手指。
谷梁锡深吸一口气:“那要多少瑞草?”
“至少……”幕僚矮了矮头,“一千株。”
谷梁锡瞪他,一千株瑞草!一株瑞草是百两银子,那么一千株便是十万两银子!即使买次等的瑞草,也要好几万银!他狠踹了一脚过去:“为什么不寻个好解一些的毒!”
“王爷您说要罗那的毒,还要不易察觉的……”幕僚急急地往旁边爬了好几步,夺位失败之后,王爷是越来越暴躁了。以前,好歹王爷知道装一装仁慈贵重,现在,好像也没有装的必要了……
这一夜,淳王府一夜未眠。次日,赌馆的管事匆匆派人来寻谷梁锡。
“你说,有人拿着借据到赌馆要钱?”谷梁锡红着眼看向那人。
那人喏喏点头:“十分壮硕,进来便是打烂了所有的桌子。”
“那你们还傻等什么,养那么多打手做什么用的!”谷梁锡怒吼。
“打手……都被打折了手……”那人埋着头不敢抬起。
谷梁锡:“……”简直没有王法了!他直冲到皇宫,才想起为了这个事找谷梁钰,实在是丢人!他在殿外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准备打道回府,却是撞见了谷梁钰送林渊出来。
“当了皇后还要出去卖唱!”谷梁锡还记得昨日被林渊打在地上的难堪,心里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便是这么脱口而出了。
林渊觉着此人真是欠打得很,昨夜那么一顿竟然一点记性都不长,他刚想上去再给他两下,却是被旁边的钰儿拦住了。
“衣衫刚换的,时间也不多,你赶紧去,这人我来料理。”谷梁钰道。谷梁锡的功夫不差,昨夜是林渊运气好,谷梁锡没想到他会当着使臣和朝臣的面直接开打,换了今日,林渊肯定讨不了好。
林渊看他,也没马上离开。
“我的力气大,保证揍得他下次不敢乱说。”谷梁钰道。
谷梁锡深吸一口气,他还在这儿呢!
林渊闻言,这才点头离开。
谷梁锡冷笑一声,执掌劈过去,让你在皇后面前逞……威风……
谷梁钰顺势制住他的手腕,一个反身到他背后深深一肘,击得谷梁锡直扑地上。谷梁钰将他从颈至脚,各个关节都重击了一遍。自他登基以来,谷梁锡便是各种不服,处处跟他作对,他本是无意弑兄的,可如今看来,他太过仁慈了!林渊便是他的底线!
“噗……”谷梁锡喷出一口血。他才想起,谷梁钰只是装得无害而已,能坐上龙椅的有哪个会是无能的!
“果然……”林渊看着他家的小皇帝在暴打那个欠打王爷,有些目瞪口呆,“力气很大……”
“你……”谷梁钰一下子跳开,瞬间一脸无辜得好似方才打人的不是他,“怎么又回来了?”
“忘了……跟你说,”林渊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谷梁锡,“我午膳不一定赶回来,你别干等着,自己先吃。”
“哦。”谷梁钰点头。
林渊在转身离去之前,还是留了句话:“虽说这人欠打,可也别把人打死了。”
“嗯。”谷梁钰又是点点头。
谷梁锡虽然被打得抬不起头,可心里还是能感叹的,皇后果然比皇上心软!
“弄脏了地,宫人们很辛苦的。”林渊道。
谷梁钰这次目送着林渊老远,没影了才过去又给了谷梁锡一下,随后让人拎着扔去淳王府。他打得虽然狠,可没什么致命伤,只需在家好好待着养养便成。
谷梁锡回到淳王府,被喂了药之后,才说了一句话:“拿馆子抵了吧……”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三皇子,王家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连谷梁钰都能睬在他头上了!
管事迟疑了一下,问:“拿馆子赔给使臣?可使臣是罗那人,要我们若弥京都的一个赌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