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他往身上看了一下,刚换的,金光闪闪。按齐骛这么说,的确是像个财主。可他前几日不是穿的这个颜色,只是绸子好,光泽也鲜亮得很。他抓了抓脑袋,“要怎么穿,才正常点呢?”
云鹤垂眸,真是难为一个从未涉足其他的悍支暗人了。
“不是,”齐骛好奇了,“你平日的衣衫是谁给你打理的?”面前这人看着与大人差不多大,应当是娶亲了吧?难不成夫人的眼光就是这等?
“我……自己打理的呢……”跃有些局促。
“哦。”齐骛点头,“那你便跟着大人学学,大人的穿衣便是好看得很。”
“我……”云鹤失笑,“你前一阵不还说我穿得太过单调吗?”
齐骛偏了头:“唔……现在看看,大人穿什么都好看。”自云鹤以那般容色在赌馆里出现,他便不会再认为黑色白色是最沉闷单调的色彩。只要他愿意,黑白色都能有最绚丽的风姿。
跃总觉得自己好似有些多余,人家小两口晚上自然是得温存一番的,哪里会想跟他去吹冷风?
云鹤也察觉到跃的尴尬,便道:“今日他可能不太想出去,现下也晚了,不若改日。”
跃点点头,正要跳窗出去,却是被齐骛叫住了。
“岳酒商,”齐骛看着他爬窗的姿势,诧异道,“你们走商的也习惯爬窗?”
“哦……”跃的脸一僵,随后一指窗外,“正好要往那边去,走门还得饶路,不若爬窗方便,哈哈……”
“我还以为方才在屋顶上的是你呢。”齐骛道。
“呵呵……”跃道,“我住隔壁呢……”说着,便赶紧要走,再不走,他都不知如何应对了。
齐骛看着他急急忙忙那么一跳,就心里有了某种预感。“嘶啦……”一道声响,果然不好了。
跃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窗角拉了一道口子,又得换了!虽说出来替主子办事,这衣衫可以从齐庄商铺里拿,可也不是这么一天一件地糟蹋的!他捧着他的破衣衫,丧着脸回屋。
“等再过两个郡,我带你去街里玩。”云鹤对齐骛道。
“不了,”齐骛道,“来时都已经玩过了,我便在屋里陪着大人就好。”都已经被杀手找上来两次了,哪里还能出去闲晃。
“我好好的呢。”云鹤轻叹了一下。
“大人你赶紧去沐浴吧,不然水都要凉了。”齐骛一转身。
云鹤也不多劝,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好的。他才脱了衣衫踩进浴桶里,那厢齐骛便端了茶盏过来。
“大人,这正好喝……”齐骛本以为云鹤没那么快脱掉衣衫的,一进来便是看到一头如瀑墨发飘散在氤氲之间。
云鹤微微转头去看他,那是方才凉了水在那儿冲瑞草粉的茶盏。
“不若……”齐骛一下子语塞,埋下头,脑海里却尽是云鹤那张在水雾里的面容。于是,一下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若……”
“嗯?”云鹤轻轻应了一下。
齐骛好容易回过神:“不若待会儿加点热水再喝……”
云鹤一皱眉,那味道本就寡淡得犯恶心,还要加水岂不是得多喝些?他立刻道:“拿过来。”
齐骛抬头,楞了一下。
“拿过来我马上喝掉。”云鹤道。
“哦。”齐骛埋着头,端着茶盏走过去。临到前,齐骛才发现,本是想避着不看才埋头的,却不料这样的角度刚好从上往下将人看了个尽。虽说水雾弥漫,可那光洁的肩头,深陷的锁骨,却是真真切切地映入他眼帘。
云鹤伸手去接,水滴零零落落地掉落,白玉般的手臂湿漉漉地横现在齐骛面前。他接过茶盏,饮了一口,随后抬眸看齐骛。
齐骛立马偏过头,他竟然就这么发了呆?
“你放了蜜?”云鹤问。
齐骛这才反应过来:“嗯嗯,是加了点蜜,我问过轻络姐姐的,她说瑞草末可以用蜜水来冲饮的。”
云鹤微微一笑:“是可以的。”他昨日喝的时候只微微皱了眉,他却记在心里了,真是个细心的孩子。这般喝三年才不会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