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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透和赵策这一趟去得迅疾,只是城主府有些大,他们不熟悉,走了不少弯路。他们由管事丫鬟领着,拿到东西后即刻返回。
言妙的房间门口,霍止坐在阑干上等他们。他说他已经给言妙输了真气,她现在已经睡下了。
因着这是女儿家的房间,孟透和赵策不敢久留,给言妙盖上一层被褥,放下东西就关门出来了。言妙的脸色还是苍白,整个人侧着睡,而且蜷缩着。
言妙的房间倒是布置精巧,处处彰显闺阁的雅致。由此可见夏城主到底花了多少心思讨好这位言家小姐。他们就不一样了,几个人挤一间房,晚上睡觉翻个身都很困难。
还好他们五个人素来爱干净些,每日沐浴后躺一块儿也勉强能接受。隔壁师兄的屋老是起争执,某某嫌弃某某身上味儿大,不肯再与他同住一屋。这件事还闹到了西泽师叔那里。两人皆被狠批一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此后才安分点。
于是各自回房。孟透不经意地向霍止提起:“言妙虚弱成那样,你扶她回去肯定也很辛苦吧。”
霍止推开房门:“抱着去的,还好。”
孟透腿一软,伸手扶住门边:“你这话可别让赵策听见,我告诉你,他要是知道了非得宰了你不可。”
霍止头也不回,解开外衫的衣带:“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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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透将自己埋在屋子里,对着张白纸苦思冥想。直到日上三竿,终于想到一个适合的战略,用过午膳就给西泽师叔送去了。
“东潭河南北东三面皆为五十人控守。西面高墙增派六十人,防止野灵进入城西。十三人人从东潭河面进入,施文星剑阵控制野灵。六人入坟地封印野灵。”孟透画了精细的地形图,还写了对各部分弟子的分析,自以为万无一失。
没想到西泽师叔看罢,就将那白纸丢了回来:“你这里,着重写了攻,却极少提到守。除此之外,对受伤弟子考虑过少。回去重头写过。傍晚前交不出,就不用吃晚饭了。”
孟透捡起那张纸,默默回房中继续思索。
薛夜回过房间一趟,看见孟透一本一本地翻看古籍,神色格外认真。他在纸上画了东潭河的地形,还用朱笔圈出了需要重点防御之处。他脚边全是被揉皱的废弃纸团。江翊往桌上放了两只甜橘子,没敢打扰孟透,自个儿关门出去了。
孟透这个人,看上去不太正经,做起事情来却总是格外认真,也格外可靠。或许他真的是心怀大志,却从不展露锋芒的那一种人。
结果孟透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晚饭,他踩着饭点交了第二张战略。他在原有的战略上,增加了一些细节。
西泽师叔手撑额角,皱着眉头将战略书翻来覆去看了两次,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晚上找了他们五个还有沉皈的言妙赵策再一同商议。然而,清谈战场的不是他本人,他示意孟透将自己的战略说给众人听,并安排所有事宜。
大伙都没有异议,只是个个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孟透难得这么正经地同他们每一个人讲述战略与布局。
“沉皈善于御守,暮涑善于进击,不如结合两派所长……”
言妙嗑着瓜子,将手心里的壳倒在桌面上,双腿交叠起来:“沉皈既善于御守又善于进击,跟你们暮涑可不同。”
孟透无奈摆手:“好好好。沉皈门派四十弟子穿插于城西墙头的暮涑弟子之间,另外二十人守在东山的灌木林前。”
“既然封印野灵的六人之中,沉皈只有暮涑一人。那进入东潭河之内的十三人,理应是沉皈弟子。”
一旁的江翊冷不丁地开口:“沿袭暮涑招式的沉皈弟子,也能摆文星阵控制野灵?”
不知怎么的,薛夜总觉得江翊这话有针对言妙的意思,不太像平时温文尔雅的他。但他若无其事地揭开瓷盖喝茶,没在意任何一个人的脸色。
“我们当然不会用那些古老的术法。”言妙往江翊的方向瞥了一眼,挺直的腰身往后一仰,靠在雕刻仙鹤的椅背上,“沉皈的’九霄云外’照样能控灵。听说贵门派的‘文星阵’早已称不上当年威名。”
江翊面无表情:“彼此彼此。”
孟透看情势不对,立刻打断他们的对话:“来永夜的沉皈弟子皆是精锐,入阵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就依妙姑娘所说的,入阵十三人替换为沉皈弟子,原先的暮涑弟子戍守灌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