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戎看着有些发愣“她……怎么了?”
皇后满脸的不在意,看到皇贵妃这幅样子她毫不在意,一张雪白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出现,正如她从未将皇贵妃放在心上一样,淡然道“如你所见,皇贵妃这是疯了。”
一阵风吹来,夏靖戎忍不住抖了抖,他又问道“为何会疯?”
皇贵妃掩唇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她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动作优雅又婉约“皇宫里头,容不得她这样的傻瓜,她自己有事情想不明白,自然就疯了。”
不等夏靖戎回答,皇后又继续道“王爷,你看似是清醒着,实际上却比皇贵妃还要傻还要糊涂,我本来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总要提点一下你才好。”
皇后拍了拍手,大门被推开,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头已经死去的鹿进来,身后跟着一堆的人,有拿炭火和火炉的,也有拿着烤架的,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监,夏靖戎不认得他,只是觉得 他有些眼熟,皇后好心提醒道“这位是御膳房的大总管,手艺好得很,我这次特地请他来替王爷烹调一道菜,这道菜说起来也简单,不过就是从鹿的身上割下一块肉然后烤熟就好,其实原本也不必真的将鹿肉拿到王爷的眼前来,不过王爷被骗的久了,我怕王爷不相信,只能如此了。”
夏靖戎不知道皇后究竟要干什么,他好心提醒道“娘娘,国丧期间禁歌舞禁荤腥,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可是重罪。”
皇后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是不敢,可你是王爷,太后就算是为了保住你也不会动我分毫,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夏靖戎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皇后硬生生的挡住了,皇后问道“王爷,太后可曾告诉你皇上身上的致命伤是哪一处?”
夏靖戎摇摇头。
皇后冷笑一声,说了一声果然如此,皇后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上翻找出一把匕首,一把镶满了宝石,却少了刀鞘的匕首,他把这把匕首丢到夏靖戎的面前“太医已经验过了,皇上身上的伤一共有两处,一出是靠近辛苦的箭伤,还有一处是扎进心口的刀伤,那致命的刀伤正是这把匕首造成的,王爷,你知不知道这把匕首是谁人所有?”
夏靖戎的脑子已然成了一团浆糊,他想不明白了,只能机械的摇头。
夏靖戎的这幅反应亦属皇后的意料之中,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这东西是原先是陛下所有,后来陛下将他赏给了秦公公,这件事我也已经猜到,与王爷应当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与王爷府中住着的那位客人,则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秦公公二十几年前不过是一名小太监,有一年端着火盆进殿的时候,不小心惊扰了陛下,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用这把匕首在秦公公的手臂上隔了一块肉下来,然后陛下就将这把匕首赏给了当年还是个小太监的秦公公。”
“十几年过去,谁都没想到皇上最信任的大总管竟是当年的小太监,秦公公亲缘寡淡,唯一记挂着的只有家中的幼弟,皇上知道了这事便把秦公公的幼弟抓进了宫里,净身做了太监,那孩子不是别人,真是后来被王爷要出宫去的锦生,我听说锦生后来,锦生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何而死,这个中缘由我并不特别清楚,但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秦公公便已经与王府中的那位客人联系上了。”
“他们或许是认为皇上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无法说他们错,却也无法认同他们,王爷,我与皇上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一些,皇上有着许多不曾对你说出的话,他或许对其他人算不上好也算不上是一个仁慈的好皇帝,他工于心计步步为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对你,是真的很好,往年狩猎从未有过大臣们进了林子,结束了不用再觐见皇帝这样的规矩,今年却有了,他无非是想着,让你狩猎的时候带着十一离开,这样他还能以为,是你在林子里走失了,不认得回家的路了,而不是存心离开,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想到要去杀十一,但至少在宴会前,他还和说着,要告诉你当年你吃的人肉的真相……”
夏靖戎猛地抬头,他隐约之间猜到了什么,可是这个可能性让他不敢去想,他既希望事实如他所想一般,又害怕接触到真相,他轻声念叨了两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