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靖戎朝那个孩子摆摆手“再见!我先走了,以后有空我会去找你玩儿的!”
那个孩子看着夏靖戎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自己向前走了一步。
啪嗒一声,一个木牌子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着两个数字:十一。
第3章
夏靖戎推开门,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在门外听到的说说笑笑的声音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了,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停止了自己正在说着的话,转过头来看他,夏靖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走到皇帝右手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替自己解释“不好意思,路上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他自己也有些心虚,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说一句话,皇帝暗地里笑了笑,并不戳破他。
一屋子的人还是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夏靖戎坐下来,然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直到皇帝咳嗽一声“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拘束,靖戎常年待在江州,不经常回京里来,大家不要吓坏了他。”
大殿之中这才开始热闹起来。
“京城里的宴席与江州的宴席,似乎有着很大的差别。”夏靖戎这样想。
宴厅桌子上的摆设非常奇怪,寻常的宴会,桌上放着的多是一些酒水,瓜果之类的,等上了菜,负责传菜的小宫女则会把一些多余的东西撤掉。
而夏靖戎的面前,所有人面前,甚至皇帝皇后的面前,桌子上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连酒水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笔墨纸砚一套,每个桌子旁都站着一个小宫女负责研墨,出了笔墨纸砚,每个人的桌子上哈放着一把已经出了鞘的小匕首,座位旁边有一个捎着木炭的小火炉,负责研磨的小宫女除了研磨之外,是不是还要拿着那把小匕首到火炉边去烤一烤,夏靖戎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匕首仿佛会发光一样,反射出一阵阵的寒光,夏靖戎在江州也跟着师父学武,刀枪棍棒,他哪样都碰过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去看那把匕首,害怕匕首的似乎只有夏靖戎一个人,除了他,所有的人都对那把小小的匕首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喜爱。
有人去拿它,不小心被匕首滑到,手上立刻被隔出一道血痕,可那人不仅不叫太医,反而还喜笑颜开的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对那把匕首愈加的喜爱了。
夏靖戎不能理解这些人反常的举动,只是他这个时候有了更加让他担心的事情了。
他不擅长吟诗作对之类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只有面前摆上了笔墨纸砚,肯定就没什么好事,他在心里暗暗叫苦“糟糕了,早就听说京城里的人花样多,没想到吃个饭还要动上笔墨。”
不过他的烦恼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刻钟,不过一会儿夏靖戎就放宽了心,他是王爷,就算对不上对子背不上诗词,谁还能不给他饭吃吗?
夏靖戎不再在意那不合时宜的笔墨纸砚了,也不再看那个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匕首了,他想起来之前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孩子。
他环顾四周,先是从一众达官贵员的家眷之中找了一圈儿,果然,并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影子,于是心里更是肯定那个孩子一定是宫里的人,他转头去看皇贵妃,夏靖戎盯着皇贵妃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回想起在花园中遇到的那个孩子的脸,心里便肯定他一定是皇贵妃的孩子,自己的侄子了。
他心里高兴,太后只有皇帝和夏靖戎两个孩子,夏靖戎是小儿子,又早早的被送出宫,在夏靖戎的记忆中,他一直是一众皇亲国戚之中年龄最好的那个,而他在江州教他读书习武的师父,虽然对他也很好,却总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总让他觉得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墙搁在了他与普通人中间,昨天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孩子让他觉得有趣,他现在为自己提前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晚辈而兴奋“大哥,我侄子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今年冬天的梅花开的好,太子去摘梅花了,说是要送给王爷,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夏靖戎在江州的时候,接到过太后与皇帝时不时写给他的信,皇帝有的时候甚至会把后宫妃子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出来的笑话写信告诉夏靖戎,因此夏靖戎虽然对宫里的事务和人际关系一知半解,却也知道太子是皇帝与皇后娘娘所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是与皇贵妃生下来的,但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小孩儿,怎么看长的都不像是皇后,于是夏靖戎又问皇贵妃“贵妃娘娘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