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呼。
就在这时,侍卫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这不是福伯家的元宝么?怎么在这里?”
“王爷的书案!糟糕!”
“狼牙,过来!”
书房里顿时乱成一团,萧居瑁瞅着他们慌张的面容,腿软地站了起来,尾巴可怜地耷拉下去,没想到秘密没探着,反倒被狗咬了。
也不知道镡时观看到书房变成这样,会发多大的火。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低沉着隐含一丝不悦的嗓音在书房外响起。
怕什么来什么,萧居瑁站在地上,低垂着小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镡时观刚回府,打算来书房整理一些公务,就发现书房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禀王爷,属下巡逻时听闻书房传来狼牙的叫声,便进门查探,紧接着您就回来了。”
镡时观目光落到被墨汁弄脏的书案上,然后看到张着大嘴,耳朵耷拉的狼牙,“你弄的?”话音刚落,他却突然眸光一凝,紧锁狼牙嘴边与他全黑的毛泾渭分明的几缕毛发。
他倏地低首寻去,就看到可怜兮兮隐藏在黑暗中的萧居瑁。
“元宝!”
镡时观急步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受伤的尾巴,连忙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轻轻捧住细长的尾巴,便见靠近尾尖有一处血肉模糊,漂亮的绒毛与血凝结在一起。
“元宝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镡时观又疼又气,但也不能将萧居瑁如何,他大步踏出书房,想到什么又驻足,对身后的侍卫道:“书案你们不用清理,将狼牙带下去面壁。”
萧居瑁乖乖窝在镡时观怀里,长长的尾巴垂落下去,原本清亮的眼睛染上了一丝雾气,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镡时观此时的怀抱温暖得不可思议,这几天所有的委屈便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被刺客捅穿的疼痛、变成猫的无助、被狗差点咬断尾巴的惊惧,令他鼻头一酸,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可是想到母妃说过,男子汉不能轻易流眼泪,他便硬生生忍住了。
镡时观穿过王府的一座座院落,脚程极快地来到一处清幽的院门前,直接闯了进去,见到在院中独酌的中年男人,直接开口道:“快替元宝看看!”
男人被他吓了一大跳,腾地站起身来,而后往他怀里一瞅,瞬间就见到萧居瑁受伤的尾巴。
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触及镡时观不同于以往的眼神,于是明智地吞了回去,转身朝屋中走去,“先进屋。”
镡时观随他一起进屋,在男人的指挥下,将萧居瑁放到一处软榻上,萧居瑁这时候才睁眼去看男人的脸。
这一看,瞬间就愣怔住了。
直到男人用柔软的布巾替他清洗伤口,他才回过神来,不禁望向陪在一旁的镡时观。
素来冷沉如寒刃的摄政王此时正担忧地看着自己,那双英挺的剑眉紧紧蹙在一起,萧居瑁心中顿时一酸,镡时观为何会对一只猫这般关心爱护?他竟有些嫉妒元宝了。
不像他自己,自从母妃去世后,他在宫中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他的。想到母妃,他不禁又看了一眼正准备帮他上药的男人。
他记得这个男人,母妃重病的时候,曾将这人召入宫中看病,似乎是姓周,母妃叫他周大夫。
就是不知道这位周大夫为何会在镡时观的府中。
“周硕,你轻点!”镡时观见萧居瑁眸中有一层水气,以为他是疼了,便提醒周硕。
周硕轻嗤一声,挑眉看他一眼,“以前只见你对那个人紧张,怎么,现在又多了一只小可爱?”
镡时观敛下眉目,平淡道:“与你无关。”
周硕用白布将猫尾巴包扎好,道:“狼牙咬得不算严重,估计他是在元宝身上嗅到了你的气味,放了元宝一马,否则元宝的尾巴就要断了。”
镡时观面色微变,目光冷凝。
萧居瑁不禁困惑,他这是怎么了?
周硕摇摇头道:“不过也奇怪,狼牙向来不轻易……”
“行了,元宝的伤有无需要注意之处?”镡时观打断他的话,问他。
周硕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愈合前莫要沾水,这是药,回去每日换一次药就可以了。”他说着从药匣子里拿出一个青色小瓶子,递给镡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