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冥火炫挥挥手,其他人都退出了屋子,担架也被抬走了。屋子里,只留下冥火炫和晨夕二人。
“不要怪七星,他救不了你。”可以说冥火炫是看着冥火七星和晨夕长大的,但是就是亲眼看着,才会更加不愿意相信。
晨夕点点头:“我明白。是我连累他了。”从进府到现在,温暖晨夕的只有冥火七星。生杀大权从来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晨夕在府里呆了这么久自然是明白。
“那就好。在水牢好好反省吧。”冥火炫挥挥手,让护卫带走晨夕。
晨夕此刻才睁眼看向冥火炫,哀求着:“请家主看在晨夕为冥火府出生入死,忠心护主的份上,今日之事不要怪罪七星少爷的鲁莽之罪。”
冥火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晨夕感恩戴德叩谢,便自觉地跟着护卫离开。
“哎。”冥火炫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该多好。”有些事预料不到,有些情阻挡不了。
当冥火七星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了,胆战心惊的他跳下床就往外面跑。为了怕冥火七星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冥火炫安排了护卫守在外面。看到冥火七星跑出来,护卫们又把他架了回去。任凭冥火七星怎么折腾就是不放他出来。
而此刻,晨夕已经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牢内,沉重的铁链扣着手腕,双手被抬起,略感酸麻。黑漆漆的水牢,暗无天日,耳边只听得到老鼠吱吱的声音,水牢就像是刺牢,慢慢的冰刺扎着全身,动弹不得,一动更痛。晨夕待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生的希望,感觉不到死亡的可怖,只觉得冷、酸、困、痛。
当冥火七星终于可以自由出入时,晨夕已经被打入水牢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内,冥火七星想尽了办法,毁房、嘶吼、打人、绝食、撞墙、自裁……都未能得到冥火炫的松口,反而加强了对他的看管。终于觉得可以放冥火七星出来时,他已经消瘦的走不起路了。冥火炫得知,立马喊了大夫,前往探望时发现冥火七星双目无神,眼窝深陷,面无血色,看到人也不吭一声,活脱脱的行尸走肉。吓得冥火炫又是宽慰又是呵斥,百般方法让冥火七星有所动静。但是冥火七星就好像入定了一般,不被外界所打扰,直直的、无神的盯着前方。
冥火炫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声又一声,然后撤销了所有的守卫。
知道人都走完了,冥火七星才回了神,拖着骨瘦如磷的身子,趴着墙壁一步一步蹒跚到水牢。水牢看管的人靠着墙壁打盹,冥火七星悄悄地走了进去,在里面绕了很久,才找到晨夕的房间,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多久没听到响动了,晨夕扯着头,向着声源慢慢抬去,漆黑的房间里终于漏进几丝光,晨夕眯着眼睛看着来人的模样,嘶哑的声音喊着:“七星。”
熟悉的称呼,不一样的声线,冥火七星瞬间就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晨夕想要安慰他,向前走去,可是双手被束缚着,一扯还酸痛,浸泡在水里的身子更是失了直觉,不知道动了没,只有声音还能说几句话:“七星别哭,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说过,我得护着你。”最让冥火七星难过的是对自己的自责,许下的诺言未能成真,害晨夕受如此极刑。
“是我杀了人,我得偿命。”晨夕不想连累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气得站起来:“偿什么命!他死了活该。我这就带你走。”说着,冥火七星就往水里跳,不跳不知道,一跳还真吓人。刚进门,冥火七星只觉着水牢寒气逼人,进了水里才知道这水简直就是一把把冰雪做的剑,一动就全身刺痛。
晨夕听到声响气得疾呼:“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不要命了!”冥火七星忍着病痛一步步向着晨夕走去。
“可我不想跟着你亡命天涯!”晨夕怕的还是来了。
冥火七星惊诧的看着晨夕,止了步。
知道他安静了,晨夕才说:“我愿意等,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正大光明的迎接我出去。”晨夕知道,只要他跟冥火七星走了,冥火七星的一生算是废了。什么宏图大志全是空想。为了冥火七星,人都杀了不止一个,再挨个百年寂寞又未尝不可。
“可我不愿意等!”冥火七星一刻都等不了。这哪儿是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