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然看着流水紧锁的眉头迟迟不消,有些急迫着:“那上善呢?”
这个称呼更让流水承受不起:“若水吧。”当初父亲会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流水向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没想到,此时的流水违背父命,不折手断也要一争到底。说完,流水有些内疚的又把头低下了些。
“若水。”梁思然抓住流水的手亲密的喊了一声。
流水微微倾斜了头往窗棂看去,万千思绪都归寂了下来,“若我真是画上的人,年岁比你不知长了多少,你也不在意?”
梁思然笑道:“你容颜未改,岁月并没有带走你。”
岁月却带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家人,不知时间还可以从自己这里带走什么?流水无奈岁月的残忍,梁思然欢喜岁月的静好。两人不再言语,马车里静的全是车轱辘声。
人皇大军远离木朗军营后便慢慢的转换方向,向着幽火之门行军。途径两军交战的地方,黄沙已经掩埋了大部分的尸体,但是还能看到孤独的插在沙堆里的军旗。
突然,有人在外请示:“前方发现一人,已捕获。”
梁思然掀开帘子看到一个风头垢面的人跪在下面。流水从缝隙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直觉让他连忙跟了出来喊道:“绿野飞踪。”
绿野飞踪是个尽忠的傀儡,一具一具翻看尸首,即便被黄沙掩埋也要掘出验证。一心扑在寻找主人上,全然忘了有人靠近,轻易被捕。听到耳熟的声音,感到熟悉的味道,看到货真价实的主人,绿野飞踪猛地站了起来,挣脱了束缚,向流水飞去。
梁思然伸手把流水护在身后,两边的士兵纷纷举刀向绿野飞踪,准备扼杀这个突袭的祸患。
看到绿野飞踪八面受敌,流水立马拉住梁思然的手臂焦急地说着:“他是我的手下。”
感到流水的急迫担忧,梁思然立即下令:“不得伤他。”
士兵们纷纷收敛刀剑,绿野飞踪踏上马车。流水向前一步,绿野飞踪孩童般真挚的眼神望着流水,大喜过望的拉住流水。站在一旁的梁思然看在眼里,怒在眼里。
流水知道绿野飞踪在梁思然面前逾越了,立马命令道:“向人皇叩拜。”为了让绿野飞踪明白,流水领着他向梁思然行跪拜之礼。
梁思然连忙伸手抬起流水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日后,你不用行礼。”
“谢过人皇。”看到绿野飞踪行了礼,流水站了起来向梁思然解释:“他一直跟随我,保护我,对我很是忠心。希望人皇能原谅他的无礼。”放眼三界,流水不敢相信的人太多了,敢相信的人,都掺杂着太多的其他情愫。对于绿野飞踪,这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反倒让流水能放心对待。本来在人皇大营没有看到绿野飞踪,流水早已十分担忧。能在此相遇,流水倍感欣慰。这一路,若不是绿野飞踪屡屡相助,流水可能早就入土了。所以保下绿野飞踪,不单单是为了他能保护自己,更因为他是真心护主。
流水第一次向自己请求,梁思然怎么会不允,挥挥手,两边还十分警戒的士兵纷纷退下。李公公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便继续让大军前行。
各将领知道人皇踢了木朗西垣,准备联手下界对付木朗西垣,反倒有些高兴,正好能在战场上名正言顺的出一路的恶气。纷纷赞同改道往下界。
晨夕拼命玩外跑,关山海眼看就要追到又被他甩下,相互较量着,看谁拼得过谁。
听到马蹄急奔的声音,躺在沙里欣赏夜空的木朗书警戒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士兵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聚在一堆。爻守在木朗书的旁边。
看到有人骑着快马越来越近,木朗书从方向判断来自敌军。趁天黑再来个偷袭吗?木朗书向来人大步走了过去。手下纷纷跟上。爻不再守在木朗书的身后,反倒是快了几步,走在木朗书的前面,有什么危险好提前防范。
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当道,晨夕立马拉停了缰绳,马抬着头向着夜空嘶鸣。跟在其后的关山海也停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照面,木朗书看清了晨夕笑道:“不愧是魔天,打算就这么单枪匹马闯入军营。”在战场上木朗书也见识了晨夕的骁勇善战。
晨夕看到是木朗书,直接问来:“你们把若水藏到哪里去了?”
“哦?你的人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木朗书有意调侃着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