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桓了几日,落花住在自己的屋子,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三楼禁闭的门户,知道青山还在休养。突然,落花听到清净了几日的大厅人声鼎沸,吵杂声震耳欲聋。出了门,扶着围栏,落花看到大厅里坐满了人,叫喊声此起彼伏。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落花敏锐的听到三楼的开门声,小离引着一袭月牙长袍的青山出了门。几日不见,青山心气色好了许多。
“梁王宴请,又要苦了青山。”
一句话引得落花看向了身边正靠着闲坐的人儿。
“青山被梁王送来已有两年了。但是梁王的生辰却总要在这里大肆铺张,还要青山为其献媚。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人面兽心。”说完,那人看不下去般拂袖离开。
落花不明,只能看着青山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稳健的下楼,到了大厅,足尖还未点地,青山就被一魁梧之人拦腰抱起,在其耳畔戏弄着,惹得他脸色潮红。看得有些碍眼,落花捏紧了围栏,内心涌动着,险些想要俯身下去将青山夺下。
“莫要冲动,过了今晚就好了。”坊主轻悄悄的从落花身边走过,似笑非笑的说着。
落花锤了一拳,看到大汉在大厅的正中央落座,将青山抱在怀中。一向桀骜的青山此刻就像惊弓之鸟,安静的伏在他的身上,没有躁动,没有异样。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精彩纷呈,台下的人看得极为认真不敢有丝毫分心,除了一人。他不安分的手正肆无忌惮的从青山的长袍下嵌入,被撩开的长袍下隐约遗落着光滑洁白的肌理,撩人心扉。
忍不下去的落花一个俯身冲下,眼前却白茫一片,站直了身子,落花环视四周,发现在不在大厅,不在二楼,却在三楼,青山的房前。眼底依旧是热闹欢庆的场面,只是中央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静了心,落花隐约听见了屋里传来了一阵断气、沉着喘气的声音。
“送你来这,看来是对的。数月未见,你伺候人的本事又长进了。”
落花靠近了一步,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看见一地衣衫,青山正被那人压在墙上,他的手正在青山的身上游走,若隐若现的身子,落花看到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痕。心头一惊,眉头一皱,落花清楚地听见“弟弟……”
“你好生的伺候着,他自然好。”说着,那人的身子往前,青山趴在墙上闷着、压抑着不出声。那人继续,笑着:“看来你还得练练,什么叫情趣。”
落花看见青山的手握成拳头,侧着的脸,棱角分明,眼里是看不见底的不屑。心头一疼,落花不知哪来的气一脚踢开了门,还未来得及发飙,人事已经两样。
落花的气息有些跟不上,轻轻地、紧张地伸了手,想要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青山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陈述着。
落花的手一顿,掀开了帘子,注视着床榻上轻如鹅毛的青山,压着不明的恨,说道:“你跟我走吧。”
青山眼睛一闭,一颗滚烫的泪落下,滴在冰封的心上,开始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
~~~~(>_<)~~~~~~~~(>_<)~~~~好心疼青山 抱抱 抱抱
第24章 重生
“我又不是他。”青山有自知之明的吐露了一句:“我不过是供人使用的一具皮相。”一句话不知道蕴含了青山多少的悲凉心境。
落花心头一紧,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不得言语。猛地一抬头,生出恻隐之心的落花想要伸手去勾这个感觉要消失的可人儿,步子还未迈出一步,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角,眼前的景象徒然生变。
落花一步迈出,手里抓了个空,热腾腾的空气从他的指缝间流走,一抬手,落花看到猛烈的大火正吞噬着高楼。火苗犹如火龙,肆无忌惮的烧毁一切。热浪从落花的脸颊边流走,火焰明晃晃的让落花险些看不清火里的景象。一个人,火里有一个人。落花心里不知怎么的在嘶吼,涌动着他向着火海冲去,想要真切的看清那人的身形。
赶至火海边,那人闻声走了出来,火苗子还在他的衣袖上翻滚,而他的眼却毫无表情。落花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险些惊出了声。
那人站在火海边,只是弯起了嘴角,再没有任何举动。
落花定了步子,看着那人闪动的眸子,心隐隐作疼,只得远远地唤了一声:“青山。”那人面目虽然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但是落花知道,他就是孤高的青山。而他的眼里,落花第一次看到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