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咬着下嘴唇,扭过脸,不愿多说。一提到清风,朗月就想会到那日清风穿着红装,携着娇娘,带着微笑,向自己徐徐走来。
看到朗月如此的失神,流水知道这个伤定是不清。但是这几日清风都不在岛上,朗月也外出做事,他们……“师傅让你和小遥干什么去了!”突然想到什么,流水有些不敢肯定。
“哥,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容易噙住的泪水不知怎么的就簌簌地往下流,朗月微微侧了个身,不想被流水看见。
兄弟连心,流水岂会不知,他只是站在朗月的身后,用手抱住他的头,让他慢慢地转过身,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拍着朗月的脑袋,柔声细语的安慰他:“没事,哭吧,哥哥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完,流水强压着自己的泪水,不能在朗月最伤心的时候跟着哭泣,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成为他躲风避雨的港湾。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朗月伤心的哭了,而流水必须坚强的陪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朗月怕黑怕打雷,流水永远都会把朗月拥在怀里,轻轻地告诉他:“别怕,哥哥在这里。”
知道流水的暴脾气,落花送走了木朗书又折返,怕流水大发雷霆再伤了朗月。却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流水如此深情的陪伴。抬头望望天,落花眨了眨眼睛,希望自己多情的泪水不要流下。因为流水都如此坚强,自己必须更加坚强。
无尽的黑夜里,流水看不到朗月哭红的眼睛,但是流水知道自己肩头有多湿。
朗月抽泣着,流水拉着朗月躺在床上,将他抱进怀里,就像儿时在深山野林哄怕黑怕鸟兽虫鸣的朗月入睡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朗月乖,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流水的话就像摇篮曲一样把痛彻心扉的朗月带到了小时候,那个纯真不懂伤心的年代。慢慢的放松了自己,放开了心,朗月渐渐地入睡了。而流水一直在朗月的身边守着他,护着他。
门外,落花坐在石阶上,守着皎白的明月,听着流水一遍又一遍的承诺着:“朗月乖,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情不自禁的泪水又漫上了落花的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_<)~~~~俩兄弟我都爱
第34章 杀
“怎么样?”木朗书回到屋子便开始宽衣,身上的油烟味儿有些重。
木朗书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爻已经习以为常了。更可况在木朗书极度失望时期,都是爻亲手替他更衣沐浴。所以爻此刻能以见怪不怪,再正常不过的语气禀告木朗书:“他的白驹已经被我伤了,落在一个孤岛上,暂时回不来。”
对于爻的回答,木朗书并不满意:“只是伤了?”有时候为了得到些东西不得不毁了其他东西。不然又会像以前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拥有。有时候木朗书在想,若是当初根本就没有上善智博这个人,他和蓝玉蝶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的虚度光阴,让自己连她的死讯都是在好多年以后才知道的。最后,连衣冠冢都未能替她造一个。名镇三界的上善府最后连残垣断壁都消失在了那场末知名的天火中,不复存在。想她的时候,木朗书只能站在不知是几轮杂草重生的瓦砾上对着苍穹遥望。是否,她也曾经仰望过这一醉人的景象。
听懂了木朗书的言下之意,爻只是有些震惊为了得到朗月,木朗书连亲侄儿木朗清风也不放过。时光没有带走木朗书的俊逸,却带走了他的热血。看到木朗书眼底的那抹冷血,爻有些心疼,为什么要去争别人的,争不属于自己的。从蓝月蝶到朗月,爻似乎又看到了木朗书可悲的结局。若是……若是争不过了,是不是就……
感到爻又有些分神了,木朗书扣好最后一颗一字扣,走到床边,慢悠悠的说着:“去把没办好的事办好了再回来。”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还不是自己动手,木朗书说的甚是无关紧要。血缘、族人,在木朗书这里,一文不值。
爻起身退下,木朗书靠着床栏,闭目,想到了自己久关书斋,第一次踏出是为了参加大哥木朗西垣第一个儿子的第一个生辰。木朗家的大喜事,自然是搞得日日闹闹。但木朗书却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原以为此等大事,上善智博会带着蓝玉蝶来道贺,没想到蓝玉蝶没来,连上善智博也没有来。这可让木朗书犯嘀咕了。三界谁不知道木朗西垣重面子,胆敢看不起他或木朗家族的人都必将没有好结果。然而上善智博居然不来道贺,这不在扇木朗西垣的脸吗?虽然上界三大家族彼此之间不算亲热,但是走动相互还是有的。木朗西垣在人堆里都看到了白发苍苍的金钰四叶,却迟迟没有看到上善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