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有热热的液体积聚，我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不是那样想的，不是的……我知道的，你爱我的。”
“爱？那种词…如果真的爱……会随便说吗？”
我紧紧地抓住胸口，脸上渐渐湿润。
如果这里有光，我一定很狼狈，很难看。
发觉嘴里有些铁味，我才意识到嘴唇已经咬破了……
我浑身紧绷着，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满目的黑暗给我一种恍惚的错觉，也许，我一直在做梦，几个月的时间都是在梦中度过的？现在梦快醒了，可我不愿醒，犹豫着，抗拒着，垂死挣扎。
穿越时空……就是因为被他抛弃，可我现在又在追求什么呢……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已经失败过，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相信？我应该早就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是这样啊……”我抹了抹泪，“你骗我……咳……也没关系，之前几个月……我很高兴，真的，能见到你……我一直觉得像做梦一样……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咳…还是喜欢你，为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不可以喜欢我一点点？为什么我们总是不能走得近一些？我以为这一次是真的……，原来是你开玩笑啊……呵，我是傻瓜，对幸福没有免疫的，你可不可以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我希望……因为…我是认真的啊……我一直是认真的……”
我哭得快要崩溃，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和血腥味融合在一起，许久，才呜咽着咳嗽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我很糟糕吧，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希望我消失的话……我会。所以，你跟我出去好吗？再呆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的，我怕你生病……你这么多天有好好吃饭么？有没有洗过澡？有没有……”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脸，随即是眼，是唇，是头发，是……
他紧紧地将我锁进怀里。
我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滑入我的颈项，惊得我再顾不得什么，只知道紧张地去摸他的脸，“你受伤了吗？流血了吗？你……”
我发现……他只是在流泪，和我一样，泪流满面。
“姬翎……你怎么也哭了……”
“是骗你的……”他抓着我的手，急于说什么，却卡住了喉似的。
“哦……我知道了，没关系……”我想笑，却笑不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说不喜欢是骗你的，说不爱是骗你的……”他一字一顿地说，“原谅我。”
他仿佛警惕得太久，忽然放松了所有防备，竟睡在了我怀里。
而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无法消化他的话。
***
重见光明之后，我才知道他弄得有多狼狈，给他洗澡便用了我相当长的时间，好不容易他又从‘山中猿人’恢复到‘绝世美人’，我终于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还在……”他刚醒来，有些神思混乱，但却紧紧抓住我的手。
“嗯。”我笑得很开心，“要不要喝水？”
“不用……”他温柔地一笑，随即清醒了一些，皱着眉快速坐起身，“你离我远一些……我已经……”
“哦，你是说控制不了行为是吗？”我耸耸肩，轻笑道，“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找到……”他惊讶地回头，“真的？”
“嗯。”我点点头，随手变出一把剑，拔剑出鞘。
“什么办……法……”他尚未说完，眼神的焦距就剧烈变换，“你做什么？！”
我将剑插进他的心口，便立即感觉到了黑曜石的所在。
那魔石果然融合在贴近心脏的地方。
我用力地刺那魔石，企图将它挑出姬翎的体外，可是这任务似乎有些艰巨啊，因为……
“啊——！！！”姬翎疼得满头是汗，抓着我的手仿佛要将我手腕捏断似的。
让我疑惑的是他的眼神，他为什么用世界末日的眼神看我？
“姬翎，喂，你捏我这么紧我没法准确用力啊，你先忍忍啦，很快就好。”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好像已经痛得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