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捧起碗时,下筷都不是那么干脆了。
陆池说:“我今日得了不少好东西,待会你们来我房里领一些。”
四人又惊又喜,惊喜道:“多谢夫人,多谢少爷。”
陆池让大家吃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他就是这么护短。
这边六人氛围温馨和谐的一块用膳,一声怒骂忽然从院外传入院中:“陆池你出来。”
陆夫人几乎是本能的发抖,陆禾等人也是心惊,陆池皱起眉头,放下碗筷起身出外。
一身明黄衣裙,姣姣少女陆裳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
陆池站在门廊下,挂在墙檐上的阳光照不到他,在他脸上形成一片阴影:“你又做什么?”
说这话时,陆夫人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陆裳态度恶劣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我稀罕同你们母子一桌用膳?”
“我不是也不稀罕同疯狗一桌吃饭才没去吗?”
若是翟南在这,一定对陆池的印象改观。
陆裳冷笑一声说:“你可以能的也只有这张嘴吧?你就跟你那低贱的娘一样,不知廉耻。”
陆池这人有两大逆鳞,他娘是最重要的一个。
陆裳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侮辱他娘不是第一次,有时也会故意找事。
但以往陆池都不怕,何况现在?
陆裳甚至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啪的一声特别响。
“你…”
陆池捏住她的下巴,嫩肉凹陷进去,力度之大几乎要把陆裳的脸骨捏碎:“陆裳,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嘴脸真令人生厌?我真想割了你的舌头。”
他的每一字都说得极其缓慢,像一把凌迟的刀子,要把陆裳刀解。
“啊…”陆裳的侍女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陆裳吓呆了,她第一次见这样的陆池。
站在阳光下的,可怕的恶魔。
陆夫人也担心的上前一步:“池儿…”
陆池沉着声继续说:“这样的舌头一定很漂亮,你想看吗?”
“你…你敢…”陆裳瞪大了眼,试图找回一点气势。
陆池的手指巧妙的收紧,陆裳疼地呜呜叫。
“要割也不能让我娘看见,她心善,会怕,所以你放心,暂时你很安全。”
“我…我会杀了你…你个…杂种。”
陆禾等人的眉头都快翘到额头上去了,这位二小姐还真会作死。
陆池手垂脚抬,陆裳没看见他的动作,却感觉嘴内伸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压着齿关,抵着脆弱的舌头。
陆池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被他用匕首压制的人不是一个活物:“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尖锐的痛和恐惧纷纷袭击大脑,陆裳终于吓哭了。
若说之前的虚张声势是因为她知道陆池不敢动手,那么现在的失控就是她看见了陆池皮囊下的恶念。
以往她为难陆夫人,陆夫人只会忍气吞声,陆池与她对峙是不分高低。
争个嘴皮子,谁也不敢更进一步。
可人最丑陋的一面往往是被逼出来的,像她,像陆池。
他们同根生,她善妒,他也善妒。
她嫉妒陆池得到翟南,留着肮脏血液的人怎会配得上那荣耀一般的存在?
特别是知道翟南为他倾尽了半个身家。
应京豪门多少,世爵也何其多,除却宫中几位,有谁能及得上陆池,所以她不甘,心底丑陋的藤蔓长成了嫉妒的大树,爬成她每一条经脉血络。
陆池拒绝陆斐的邀约是她发作的口。
陆裳哭的太丑,花容尽失,两条细腿也在发抖。
陆池攥紧她的脸,固定住她的身体,匕首的尖端分毫不让地抵在舌头下。
陆夫人不敢上前,却又怕陆池真的伤了陆裳,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能让这些人毁了。
陆夫人这样想,一边劝:“池儿,娘没关系,你把二小姐放了。”
陆夫人这些年一直与正房保持距离,尽管在陆国公将她接回国公府,因为原配的离世而将她立为夫人,可除了如寄楼的几位,没有谁在意她,曾经被梦寐以求的位置如同虚设。
“娘,儿子忍了六年,已经不想再忍。”
他正要鱼死网破,忽的传来一声疾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