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多了就烂熟于心,面部该做出什么表情都像是调整好的。
翟南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红尘千丈刚冒了个头,就迫不及待地刮成狂风暴雨,连他自己为何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都不清楚。
这股邪风一吹,他心痒难耐,隔着自己和青年的分水岭像是纸糊的,一撕就破,两个人又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翟南按住他的后颈,轻轻地吻他。
陆池怕自己传染他,一直没张开牙关。
直到翟南捏了一下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才失守。
青年还烧着,身体的温度异常的高,翟南实在欺负不下去了,松开他:“病了几日?大夫怎么说?”
陆池舔了舔被吸吮疼了的唇:“昨日开始烧的,夜里下去了,今日又不知怎么反了。”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等你病好了给我解释清楚。”说完,翟南牵着他往府内走。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唇舌之战”被不少人看到,门房就在其中,见他二人手牵手进府,绷着脸面不外泄的时候,气氛却透着尴尬。
然而陆池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满心眼里都是他,哪看得见别人的小动作,即使看见也随他去了。
请帖是陆夫人下的,可见这场晚宴的郑重。
陆国公府上下严阵以待,深怕招待不周。
陆夫人在精心准备膳食,待在正厅等人的是陆斐。
看见翟南进来,陆斐迎上去,揖礼道:“王爷。”
翟南伸手扶起他:“陆大人无需多礼。”
陆斐恭敬道:“王爷快请入座。”
翟南先是扶陆池坐下,然后才坐在他身旁。
吵得了架威胁得了人的陆池,因受了风寒,成了翟南手中的瓷娃娃。
陆池掩着唇咳嗽几声,翟南倒好水推到他面前。
陆池抿了一口。
陆斐见状,忙道:“我去把药端来。”
忙前忙后的模样俨然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
翟南意有所指的问:“怎么回事?”
陆池轻声道:“做了个交易。”
翟南静静地看着他。
陆池笑说:“王爷当真要把我扒的皮都不剩?”
翟南道:“你有什么手段我不介意,但你记着,瞒谁都好,别再瞒你男人。”
嫣红的脸庞由心席上一抹笑意,陆池打趣道:“我是否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翟南去摸他的脸,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嘴里的话却不含感情:“在磨合的过程中,别忘了一定的坦诚也极为重要。”
这个人的感情不轻易外露,偶尔表现出一点,多半也是被逼的,陆池明白他,所以从不敢多求。
今日近一点,明日便能多一点,他知足的很。
晚宴就在正厅摆下,陆池靠着翟南肩膀修养精神时,主人家也陆续出现,先是陆斐带着妻儿,过了一会陆商兄妹才出现。
今日的姐妹俩穿着华丽,陆商一身胭脂色衣裙,衬得皮肤白皙细腻,气质无双,陆裳则是一身水绿,面如芙蓉,清新秀丽。
几人见到翟南,欠身福礼:“参见王爷。”
翟南颔首示意免礼。
陆夫人最后出现,身边跟着端菜的仆人,见到翟南正想福身,被翟南打断:“岳母无需客气。”
陆夫人微笑道:“菜都准备好了,都坐吧。”
说完指挥下人摆菜。
这么一闹,陆池就算再眷恋翟南的肩膀也不得不放开了。
好在喝了药,精神好了一些,身体就不像先前那般发冷。
坐在旁边的陆夫人趁翟南和陆斐在说话,小声提醒他:“喝点热汤。”
陆池依言给翟南和自己舀了一碗。
今时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陆斐,依礼待客的人不是他陆池。
见他二人谈话进退得宜,寒暄几句,这顿晚膳才开始。
陆池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菜,怕陆夫人挂念,就喝了一整碗的汤。
翟南见他塞得辛苦,替他解围道:“既然身体不适不必勉强待着,回屋好好休息。”
发着烧的人头脑昏沉,最想睡觉,陆池的人就算在这,一颗心也由不得飞向了大床。
他想了想,小声问:“今夜能否留宿如寄楼?”
“你还有什么事?”
陆池说:“十多天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