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中有些人心想:“这弟弟不要也罢。”
却也同时跪拜道:“臣等附议。”
翟元帝道:“孙淮,你又该当何罪?”
孙淮一抖,颤道:“臣…”
“状纸告到京城,涉案二十二位官员,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孙淮吓得差点失禁:“老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翟元帝冷笑:“朕看你这户部尚书要不要也得。”
这回真是把篓子捅到皇帝头上了。
陆斐最先道:“皇上息怒。”
孙淮的门生下属也跟着求情。
三皇子翟纪出列道:“父皇,孙尚书在职多年,谨小慎微,请您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翟元帝带有暗示地看了他一眼,后道:“不必多说,从今日起,革去孙淮尚书一职,调任东山。”
陆斐还想再言,被孙淮以眼神示意而退却。
最后只能听着翟元帝宣布退朝。
翟南最是轻松地往殿外走。
刚没走几步,就听见兵部刘侍郎道:“七王爷莫要心伤,皇上留您在应京也是为了您着想,塞翁失马,祸福难测,在京多走动走动,也避免日后又孤立无援。”
凉王叹道:“多谢刘大人关怀。”
刘侍郎瞥了翟南一眼,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唇角微勾:“只可惜我等说不上话,不能为七王爷解忧。”
这暗讽意味如此明显,翟南就是躺枪也是对着他发的。
翟南亦笑道:“七哥,我看刘大人一片真心,不如你日后多去他府上坐坐,若再有个意外,刘大人必定能为你赴汤蹈火。”
刘侍郎想借机侮辱翟南,意思传到,可效果不佳,翟南贵为一军之帅,受尽风沙,练就一身厚皮,早已刀枪不入。
说风凉话反受风凉的刘大人面有菜色,向凉王请辞后拂袖而去。
凉王甚是隐晦地无奈看了翟南一眼。
翟南绕去翟元帝的寝宫。
入了内,看见翟元帝换了常服,坐在塌上品茶。
翟元帝赐座,又让宫女端上茶水:“一块用膳吧。”
翟南谢恩。
宫女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摆好早膳。
翟元帝也不问他的来意,花了小半个时辰吃完早膳,宫女又端上生果与点心。
翟元帝跟他闲聊:“倒卖官员之事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老七住在你那,你回去后开解开解他。”
翟南道:“七哥心里清楚,皇兄不必担忧。”
翟元帝点点头,抓了一小把内侍剥好的核桃肉,捻着细嚼慢咽。
翟南也吃,谁也不说话,一时间殿内静谧无声。
过了会,翟元帝挥退伺候左右的宫女内侍,只余兄弟二人与常公公。
见他有话要说,翟南喝茶润口,静待他发声。
翟元帝问:“孙淮调任东山,户部尚书一位空缺,你可有想法?”
翟南道:“臣弟整日奔走军营,对朝廷同僚不甚熟悉,实在不知如何应答。”
翟元帝说:“朕倒是觉得两位侍郎不错,只是陆斐年轻,怕压不住人,而许恒有能力,但…”
许恒今年已过三十,论资历要比陆斐深,可他出身寒门,能官拜侍郎已是极致。
翟南见他心有决策,便顺着他的意道:“臣弟认为纪儿所言有理,孙尚书虽有失责,也已为其错误付出代价,皇兄不如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陆斐是年轻,可能力也不差。”
“你莫非忘了,陆斐日后是要继承国公爵位。”
按照当朝律法,家有爵位者,不可任重职。
翟南道:“此事不难,陆斐有一幼子,皇兄皇恩浩荡,让他继承爵位便好。”
翟元帝看着他,愣了愣,后笑道:“朕还以为你会为陆池开口求这好事。”
翟南笑了声,狂妄道:“普天之下,能有比身为皇亲国戚更为殊荣之事?”
翟元帝哈哈大笑:“难怪这些老臣整日参你目中无人。”
翟南道:“臣弟是个粗人,只想帮皇兄排忧解难,护住翟国江山,他人对我看法如何,并不重要。”
翟元帝接连几日的坏心情都给他取悦了,摆摆手,笑道:“那朕便拟旨了,你这大舅子可要感谢你。”
翟南揖礼谢恩:“多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