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身边的酒坛打了个嗝,“聂容啊,说你痴情我没意见,毕竟天生的,一个人抱那么大坛子酒不叫我帮忙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是痴傻吧!”
可惜天帝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讨骂的心比海深,比金坚。
正将两只碗放在桌面的我往酒坛瞅了瞅,坛口稍矮桌面一两分,坛腰貌似妇人怀了个三四胎即将临盆,搬过来是颇费了我些功夫,顺手拿起葫芦瓢添了两碗酒。
“今日出门天帝眼眶里放的大抵就不是眼珠子。”胸口仍然起伏的有些快,待其平静几分后又说:“我累的都快驾鹤西去了哪有力气喊,当时你一心一意扑在鱼身上,我死盯一路你恁是眼都不抬,做客都不会你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天帝的啊?”
“我还没怪你没个待客之道呢你倒说我不会做客,我来你这里做客是你的荣幸。”
他拿起碗一饮而尽,我也不管他,径自喝了一口解渴。
放下酒碗时他第二碗已经见底了,“嗯,虽说比仙酿差,但胜在回味无穷,喝完了这坛子还可以做米缸使,问茶持家有道。”
看着他一碗接一碗的样子我心里直犯怵,不烧心才有鬼,当下便把抢过来的半边烤鱼往他面前推了推,天帝已经喝开了,他指着烤鱼笑的合不拢嘴,“诶,这个不能吃了,得给却霜带些回去尝尝鲜。”
听到他提及却霜,我不由也拿着瓢自斟自饮起来,“得了吧,他没有吃饭的习惯,顶多喝一点点酒。”
“叫他知道是你做的就够了,真要他尝我还不忍心,毕竟你下厨从头至尾都不是为他。”
面上僵了僵,望着碗里的月光,心里堵了堵,难不成他还会吃醋不成?我为这个不要脸的猜测喝完了一瓢酒。
“要不是子恒那崽子,却霜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我的仙……”
他还没完没了了,我重重的放下碗,“我说你要怀恋子恒的娘好好怀恋就是了,非得扯却霜干嘛?想把她气活不成?”
“今儿日子不对,不能我一个人伤心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他这些天在干嘛?”
我定定的看着一脸贼样的天帝,直觉接下来他不会说什么好话,却霜他都不放过,他会放过我?才有鬼!不要还没出口,他已经说了。
“他其实也没干嘛,你在下界捅娄子,他在上界收摊子。”
听了也只当没听到,他不吃鱼我吃!
伸手去拿时,天帝一把就端去了他跟前,还在上面设了个小小的结界,十分讨打的对我说:“吃什么鱼啊!鱼又不能浇愁,这不有酒呢嘛。”
看他高举的手,我没好气的端起碗跟他碰了碰,他一饮而尽后举着空碗对天高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你大爷的康,明明是竹叶青好吗!天帝喝的七荤八素,最后摇摇晃晃的端着那半条鱼上天去了,真难为他还记得。
四周静的可怕,伺候走天帝后我一个人看着水波荡漾起的月光,寂寞张牙舞爪的在我眼前滋生,再就要想起那个影子时,独自御云来到了以前的荼靡坊!
荼靡坊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成了花间蕊,就好似大马路上的乞丐年年在,依旧还是个风月场所。
进去时恰逢夜晚,身体被多个妖娆女子拥护着,见到这里的老鸨后便一把将缠住我的那些人甩开,颇有脾气的对她道:“我只要穿紫色衣服穿的最美的人,男女不限,钱要多少随便开!”
说完我便掏出一袋金子随手一抛,那些人跟疯了一样去抢,然后又跟疯了一样围上来恭维我,这便是浪荡不羁的样子了吧!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在这里一掷千金,它真的能驱散很多寂寞。
老鸨见我豪气,亲自将我带去一个房间,她一路笑的花枝乱颤,圆润的身子肥的流油,用尽所有力气来讨好我。
“公子稍等,只是蕊娘这里是青楼不是红馆,没有公子,我马上让姑娘们去寻衣服换上来给你过目。”
若她知晓这些金子全是我施于石头的障眼法,不知会不会让我刷马桶还债?
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上,心中愤愤不平的想,他不是喜欢收摊子吗,有本事下界来给我还债呀!他要真来那才是脚踏两条船,端的是无耻。
不多时,面前鱼贯而入一些捧着点心的丫鬟,她们放下后立刻又退了出去。
钱的效率比什么都好,看着那一个含情脉脉的紫衣美女,我显得十分淡定,“身材不够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