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没多大希望,我却还是想他能和我们打成一片。
他将目光放在我这边,嘴里一句话也无,不过却破天荒的将手向我伸了过来。
子恒和问茶皆有些惊诧。
我赶紧将到嘴的酒杯递了过去,问茶在一旁伸手阻止,“不可,紫徽仙君怎能用你碰过的杯子,还是叫子恒重新拿一个吧。”
子恒眨巴着眼说到:“我没想到却霜会用到,所以只准备了三个。”
“无妨,我只尝一点,除非聂容介意我碰这只杯子。”
我自当摇头否决,“怎会?”
却霜拿起酒杯靠近嘴唇,真的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动作优雅的就像个美食家,仿佛世间没有他品不出来的美味。
他将杯子送了回来,我接过后在他们的注视下仰头一口喝完,再和问茶子恒一道翘首以待他的反应,口中的味道出奇的特别好喝,甜入心间了都,料想他该是会说说看法的。
却霜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修剪优美的指甲此起彼伏,响起的旋律扣人心扉,“尚可!”
虽说只等到简短的两个字,但也是莫大的惊喜了。
接下来,一坛米酒被我们三个瓜分了干净,却霜却是在没动一下的。把他晾在一旁这么久,我寻思着找点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给他解解闷,一想就想到我买的围棋上了。
问茶酒量不行,最后只喊头疼,出外面透气去了。
我拿出围棋摆到桌面,真诚邀请却霜,“却霜要下棋吗?”
子恒似是极为开心,他说到:“若说聂容还有什么及得上却霜的话,棋艺应该算得上,他与我们下棋时一局会让九子,我们没人下的过他,无论是心细如尘的问茶还是心思缜密的盛行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却霜一定要替我们杀杀他的威风。”
“子恒说笑了,却霜的造诣我已领教,实乃惊为天人,九子之说早已被破。”我和却霜在棋盘上过过招,他的谋略不可丈量,是万万不敢先弃九子的。
子恒很能抓重点,当即便问:“什么是九子之说?”
我眼神带着几分闪躲,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说:“这说的是下界的一位下棋人,人送外号九子圣手,他与人下棋通常会让其九子,且每战必胜,于是坊间多了一个传言,说是九子破,神仙落!我多少学了他些,贻笑大方了不是。”
此刻却霜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哪里话,效仿名手人之常情。”
子恒也不忘添油加醋:“盛行都下不过你,可见能效仿到青出于蓝的地步也是厉害。”
“过奖。”我继续不动声色的邀请,“我们开局。”
子恒在一边做裁判,一盘未完问茶就进来了。
“头好些了吗?”我捻起一颗棋子关心的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我没事,你专心下棋便是。”
眼眶余光发现却霜看着这边,我赶紧朝棋盘看去,表情有些微怔愣,刚刚也不知他到底下没下?下了也不知子落何处?
见他没有动作,我找准一个地方,便慌忙的将手中棋子落下。
“输了要罚。”
心头一个激灵,堪堪收回右手。
子恒眉眼弯弯,眼中盯着棋盘不住点头:“却霜聂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棋盘风云变幻莫测,子恒真有眼福,得以窥见如此精妙绝伦的布棋走法,适当增加点赌注想必更具刺激。”
却霜中途加了奖惩,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思忖后说:“却霜想赌什么?”
他语气淡定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们呕心沥血的厮杀,旁边两位袖手旁观,着实不大厚道。”
子恒和问茶多精明的人,当即便晓得却霜要把他们拖下水了,四个人都玩到一起,我自当举双手赞成,“确实如此,可想好赌注?”
“站队战输得那方须得弃船游去岸边。”
子恒兴致高涨,问茶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可以用别的替代吗?”
“可以。”却霜十分大度,他两根手指夹起一粒棋子举到空中,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落子的时候同时说到:“下棋人可以替代。”
这根本没什么区别,我和问茶同时苦笑,随即瞬间收拢心神应战却霜,刚抓起第五颗棋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棋盘,耳边就响起了却霜沉静如水的嗓音:“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