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曲棕之后,凤菡之前,是有人说过他体质的不同,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辰前素来不爱理会这些,况且他体质不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辰前尚且没有做什么,身旁的穆杳左手抬起,清光剑渐渐凝实出现。
“师尊,我想杀了他。”辰前还没想明白一切,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我来吧,毕竟这麻烦当初是因为我才引给阿辰的。”
他来不及拒绝,曲棕已越过二人靠近了吊梢眼的男人。“他们没事了,虫子而已,还不会引起大乱。”曲棕头也不回的交代。
他是踩着虫子靠近那人的,地上黑色的虫子根本没有被他瞧在眼里。那些虫子纵使爬上他的身子且注入了毒液,也没给曲棕带来任何阻拦。
辰前记不得了,太久远的事情他记不得了,那说明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可这二人竟然这么在意。说不感动是假的。
师父处理的很快,几乎没有动手,对面的人就倒下了。
死相安详,似乎并没有经历什么痛苦。而曲棕也一脸无所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师父。”辰前笑笑,师父是替自己下的手。
“不谢,真想谢就拿出点诚意~”曲棕视线在辰前穆杳间来回徘徊,“你朋友可富裕的很呢。”他刻意在朋友二字上加了重音,这暗示意味很明显了。末了这老小子还冲辰前手臂上的青鸳眨了眨眼。小姑娘毫不客气将头扭向另一边,曲棕还开怀的笑了笑。
辰前无奈的很,他的师父实在不着调。
“会孝敬师父的。”是穆杳带笑的声音。辰前愣神望着身边的弟子,不知该作何表现。
“这才对嘛,你看这小子多上道。”
“嗯。”辰前抿着唇附和。
“咱们快走吧,不知道这江府还有几个人。”
“就这一个。”许久不曾开口的青鸳声音清脆带着松了口气的开怀。“这人自己说的,只有他一个。”
众人默然,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都言学毒要克服诸般痛苦,经过数重磨难,却不曾想,还要伶仃孤苦。
“谢谢你们来救我。”青鸳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个我字落下,就彻底没了声音。她伏在辰前身上,昏了过去。
“鸳儿?鸳儿?!”辰前眼神一凌,神情带着慌张。曲棕比他还急切的样子,一个纵跃过了来,“你别动,让我来看。”
他在青鸳身上仔细嗅着,撩开她的头发,就见脖颈处有一枚黑色的痣,周围遍布暗紫色血管状突起。
“以身献蛊。”曲棕语调冰冷。辰前还来不及思量这句话的意思,山体震动!
不远处建在树上的木屋眼看就摇摇欲坠,山体震动的太厉害,让人站立不稳。
“得走了。”穆杳拉上辰前,就向来时方向行去。
“等等。”辰前担心后面两个伤员一个医圣的安危。
“没事的师尊,敛容有办法。”
辰前不信,但穆杳态度坚决,他只得调整姿势抱着青鸳,和弟子一起御空而起。
山体震颤,江府震荡尤其严重,怕是将不复存在。穿过诸多横生而出的树干,二人凭空立在山边,才发现石山下石门被人强行破开了,这估计就是山体震动的根源。
有面容麻木的士兵从其间走到山谷中,辰前看了一眼而后默然。
这些人怕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除了本能,根本不剩下些什么。
在江府坍塌之前,一人带着两人从府中掠出,是敛容。她不复之前中毒的模样,似乎带着两人仍有余力。
曲棕和辰前一样,立时看出了底下士兵的异样。他满脸写着不高兴。不过现在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几人在旁边山脚落下,敛容将手中搀扶着的二人放在了地上。辰前眼中光芒闪烁,看了眼敛容才敛下眉目。
曲棕问敛容,“你知道这的具体位置吗?”
“东华县以东四十里。”
“好。”而后曲棕就陷入了沉默,辰前试探着询问,“要找人来收拾这边残局?”
“嗯,我得跟着你照看这小丫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吧。”
辰前点头同意。
以身献蛊,一听就知道是极阴损的法门。没有曲棕,不知鸳儿还要经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