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前穆杳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穆杳很知分寸,速度极慢的试探辰前底线,故而师尊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应。
在他看来,二人之间除了身份上的变化外,平日相处等方面改变不大。
穆杳对他总是很好的。
再一次车队停留在城中,洛阳在此处西北方三百多里处,再行一日,就能到达。
北方的夏天炎热而干燥,辰前走到杨柳荫中,略显无奈的仰头看着坐在树上的青年:“还不下来吗?”
穆杳很乖巧的样子,温文尔雅的笑,“不了师尊,弟子还想看一会儿夕阳。”
辰前偏头看了眼天际的烈日,沉默了一小会儿,放弃似的低声,
“你下来,我不躲了,让你抹药就是。”
“哎,师尊真乖。”穆杳脸上喜色掩都掩不住,一个纵跃就跳下树枝,勉强维持着温润公子模样向师尊走去。
“你先去就食。”辰前态度不容拒绝。
穆杳深深看了师尊一眼,知晓他话出口就不会反悔,浅浅笑得乖巧,“那师尊晚上等我。”他面向师尊,缓步后退,朝客来走去。
“……嗯。”弟子的话乍听没有问题,细细想来却暧昧的厉害。辰前硬着头皮应声。
穆杳眸色深沉,转身前望着辰前又是浅浅一笑。
大约是勾魂夺魄之姿容了。
辰前看的怔愣,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冰肌飘红。白衣俊朗的男人跟着弟子走回客栈。
辰前心下是感激穆杳,他虽谈不上懂情爱,也知真正的恋人之间绝对比二人关系亲密。
他知道穆杳在等他适应,在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这让辰前坦白感情时最后一丝对未知的忐忑也消弭于无形。
他也不愿委屈了阿杳,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在这种状态让他舒服。慢慢来对他这个感情初试者来说最合适不过。
车队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离去。
启程没有多久,敛容敲开了车厢的门。
姑娘家神情严肃,见过主上后迫不及待回禀:“绸三循着属下做下的记号找来了,她告诉属下,家主被掳。”
王景垣被掳。辰前心下震惊。
白家,定是白家无异了。
“谁做的?”穆杳语气沉稳。
敛容看了眼辰前,这让辰前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下一刻姑娘垂首,似是破罐子破摔:“一个和先生模样相同的男人。”
十川。
辰前立时握紧了身下的绒毯,这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封锁了吗?”
“昨夜子时,封锁了,但是人多口杂,绸三等人尽了全力。”
“绸三做的不错,下去吧。”
敛容退了出去,辰前穆杳二人对视,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十川亲自动手做的,目的怕不会那么简单。”这事显然是牵扯到辰前自己身上了。
穆杳并不接他的话茬,“师尊,我可能要去隋阴一趟。”白家欺辱王家,王家需要给出相应的回应,否则以后恐难以在江湖上立足。
“我和你一起去。”
“师尊待在洛阳更安全些。”
“阿杳不怕是调虎离山吗。”辰前看事情很准,直击重点。
穆杳默然,他即怕是调虎离山,也不愿让辰前涉险。
“王家于十川来讲也是来去自如。师尊有自保能力,况且,还有你在身边。”
这个理由穆杳无论如何不会否认,“……好。”
辰前这才舒了口气。
他其实是害怕的,怕十川如此作为就是为了引自己出现,但若要阿杳一人应付这些,他也极其不愿。
行程已经定下,车队又要分流。
才又见到穆杳的穆家众人即舍不得离别又无可奈何,青鸳也舍不得自己的舅舅,至于曲棕,他无所谓的将弟子从马车里赶了出去,因为辰前影响了他施针。
依旧是敛容与张止澄跟着他们一起,后来辰前询问过穆杳绸三是什么,穆杳大大方方承认是卷容敛容的手下,辰前也就没有再问。
白家名义上所在的地方是长安,也就是当今皇城。二人简单商量后决定先去长安。
去长安和去洛阳方向相同,道路重复,脱离车队离开的马车却准备过洛阳城而不入。越接近洛阳地界,众人越发现情况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