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毫无章法,缱绻非常,吻得淮宵眯着眼喘气儿,又眯着眼扫了一下门口站着的方杏儿。
他屈肘推方故炀,推拒不成,又被摁着不放。
淮宵也不挣扎了,估摸也觉得有些羞赧,道:「放开,杏儿来了。」
方故炀眼神冷冷的,从他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口,扯了一把,问他在门口发愣的妹妹:「今日有空来体恤我了?」
方杏儿手僵在半空中,美目圆瞪,眼睛都快直了,还好拎着的随上荷叶卷没有掉地上去。
她艰难挤出一句:「哥……」
她的太子哥哥压着她的发小哥哥亲,亲就算了,还被自己看到了。
看到了就算了,她哥还不停嘴。
「亲就算了,是吧?」
方杏儿一边讲一边挥袖子,招呼扶笑过来,扳着扶笑的肩膀往贵妃椅上摁:「他还压着亲!」
常尽朗声一笑,满眼都是神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qíng,偷瞟了一眼在旁边桌沏茶的淮宵,低声问:「之后呢?」
方杏儿懵懵地摇了头:「之后?之后我就走了啊……」
常尽又说:「你错过了重头戏!」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屁股上被太子踹了一脚,他隔着厚重的铠甲都觉得腚疼,回头怒喊一句:「你脚不嫌疼!」
太子端坐在一边,翘了翘穿了锦靴的腿,睨他一眼,冷笑道:「还成。」
卫惊鸿一到秋天,用常初的话来说,就跟大雁上身了似的,开始想着到处游山玩水,只不过今年事务繁杂,估计是没什么时日空闲能出一趟远门。
这边他正愁着,又听方杏儿讲淮宵同太子接吻的事,简直是愁云惨淡,万虑千愁,愁上加愁啊。
卫惊鸿翻白眼,幽幽冒了句:「常尽,你别把公主给教坏了……」
常尽脖子一梗,不甘示弱:「扶笑跟了我十多年不也没……哎哟!」
第二日皇帝身子好转上朝,这三个不正经的男人都被召入了宫去。
皇帝思想老一套,没不让女人进殿参与百官议事,留了常初在太子府候命,赏了几箱宫里的千叶首饰给她,往后每月可领俸禄多少多少石,还赐了一座府邸在博雅堂旧址旁,让她将来成亲后同夫君搬去住。
常初感激,但也不太看重,拉开那箱子里,挑拣了珍珠卷须簪、嵌蝉珠钗与双鸾点翠步摇种种,遣人给扶笑送了去,说是宫内的物什。
淮宵在一边儿站着看,跟着挑了只白银缠丝,镶了红滴珠的镯子在常初腕上比划,满意道:「这个挺合你的。」
常初接过来戴上手,欢喜得很,笑道:「淮宵真是好眼光!」
那日早朝册封,秋日共登华殿辉金,内里香炉暗霭。
三位朝中栋梁并肩而站,身后是文武百官,殿后是深深宫围,宫门后是山水泓澄。
那日,卫惊鸿辅左,常尽辅右,太子居中,对着殿上鎏金龙椅,遥遥一跪。
卫惊鸿说:「臣等,鼎力辅佐太子!」
常尽说:「臣等,誓死护我大裕山河!」
太子久跪不起,眉目肃然,沉声道:「儿臣,遵旨。」
光yīn寸短,晃眼间他们就已到了各自肩负重任的年纪,携带了追随一生的使命。
卫惊鸿年纪轻轻,皇帝力排众议,给他直接封了一品礼部尚书。主管朝中的祭祀餐宴,科举礼仪,事务繁冗,估计卫惊鸿以后也没太多时间跟他们嬉闹,但自己父亲辞官在先,丞相之位空悬,得由自己代劳一些,他没得选。
那边常尽自然是因为战功赫赫,再加上勇冠三军,又为将门虎子,封了二品上军大将军,号“折冲将军”,正式接管羽林军,为太子所差遣。
另外给太子引荐了一些有战功的兵,封了镇南、镇北、镇西、镇东四路小将,还给龙朔封了个先锋官,正式脱离巡捕营,直接入羽林军。
这么一来,皇城九门提督的位置又空悬下来,皇帝把这块烫手山芋又jiāo给了太子殿下。
方故炀接的时候倒不觉有何不好,同朝中众臣一同伏地,诵皇恩浩dàng。
回了府之后,太子急着要去巡捕营,拉着淮宵进了卧房,卷着琳琅珠帘一通深吻。
太子唇角擦掠过淮宵耳畔chuī一口气,激得他脖颈痒痒,蹙眉一哆嗦。
淮宵面色cháo红,声音还有些抖:「今日,今日你父皇可有提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