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_作者:却玄参(126)

2017-12-25 却玄参

  穆桓止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不说。看来还在“不好”。

  拂诺没了办法,他一向不怎么带脑子出门,方才安慰穆桓止的那一通话也是乱说一气,不作思量的。如此看来,乱说一气的话果然起不到任何实质xing的作用。穆桓止心qíng依然不好。

  拂诺便站在原处用脑子想了一想:如何才能用一个最是简单粗bào的法子让桓儿心qíng好那么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这次,他带脑子思量一番的结果就是真的让他想出了个最是简单粗bào的法子。

  想定,他扳过穆桓止的肩膀,好让他正面对着他。穆桓止神思尚在游转,被拂诺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怔了一怔,微讶道:“师傅这是gān什么?”

  拂诺言简意赅快速道:“看我。”

  穆桓止 :“……”

  拂诺正色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为师不笑你。”

  “……”穆桓止更感困惑,眉头微拧,道:“徒儿为何要哭?”

  拂诺理所当然道:“你心qíng不好,当然得哭,哭出来就好了嘛!”

  “……”穆桓止扶了扶额头,无奈提醒他这位傻师傅:“师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动不动就用哭来发泄qíng绪了。

  拂诺挠了挠眉头,神qíng甚为不解,问道:“谁说哭是小孩子的权力的?”

  穆桓止被问的哑口无言。的确,哭不是独属于小孩子的权力,若是遇上伤心事,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是可以哭一哭来发泄一下心中或难受或不甘的qíng绪的。但眼下,要十三岁的穆桓止当着拂诺的面哭出来,他还是做不到的,于是,他只能gān巴巴地道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拂诺听闻后觉得更加匪夷所思了,奇道:“那你小时候那么爱哭?”

  “……”穆桓止呵呵一阵gān笑,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今时不同往日”,就听得拂诺扔下一句雷人之语。

  拂诺说:“还好你小时和为师睡了三年,不然,为师定会怀疑你的xing别。”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别扭。穆桓止脸色微红,不甚自然道:“……师傅,徒儿求您可闭嘴吧。”

  拂诺举起双手,手指jiāo叉在嘴上架起一个十字,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吧,为师闭嘴了。”

  “……”穆桓止双手合十诚心道:“真是谢谢您了。”

  “好说好说,谁叫我是你师傅呢!”

  “……”穆桓止忍不住道:“师傅您不是闭嘴了吗?”

  拂诺奇怪道 :“可是刚才你对为师说‘真是谢谢您了’,如果为师不回你,你岂不是很尴尬?”

  “……”穆桓止心下诚恳道:那真是我的错。

  一路这么cha科打诨回去,拂诺心qíng渐好,穆桓止心qíng也稍霁。拂诺看他眉头终于不再拧着了,心下一松,连带着自己心底那点“不好”也没了影儿。

  第二天不过蒙蒙亮,拂诺就起chuáng了。洗漱完毕后,他推开房门放轻脚步声出去,正见穆桓止翻了个身,被子一角被他掀开晾在一边。虽说现在已是五月,但在雾宿山,早晚温差还是很大。拂诺怕他着凉,于是踩着步子小心步过去,给他掖好被角。做好这些,拂诺正yù抽身离开,突然,穆桓止扣住了他的手腕。

  “……”拂诺微微挣了一下,发现并不能挣开,正yù施力。这时,穆桓止发出的一声呓语让他止住了动作。

  “师傅……”

  拂诺见他眉头深锁,两颊泛着极不正常的cháo红,嘴唇蠕动,夹杂着细碎的□□,似是极为难受。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除了有些汗涔涔外,并无任何发烧的迹象。心下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陷入了梦魇?若真是如此,那这可不妙。

  心中做了上番思量,拂诺当下伸出另一只手yù拍穆桓止后背,试图把他唤醒。岂料,手刚绕到他后背,穆桓止猝然睁开了双眼!拂诺见他醒,喜色浮上脸,然还没来得及喊他一声,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竟是被穆桓止压在了身下!

  “……”拂诺被穆桓止这算不得十分小的块头给砸的发出一声闷哼。待那阵眩晕过去,抬眼看穆桓止,才发现他眼神还算不得十分清明,于是双手攀附上他的肩头,试着喊了一声:“桓儿?”